以前的實在頂不住了。
他和林碧玉被分開訊問,銅牆鐵壁的訊問室,他以前都是坐在對面,這次卻坐在了另一邊,看著眼前那張陌生的臉,小年輕人,剛進警隊,和當初的他一樣,意氣風發,目中無人,什麼犯罪分子都敢得罪,以至於最後落得那樣一個下場。
他看著他的眼神有點好奇,還有點輕蔑,他不知道周森的身份,會這樣也可以理解,畢竟警察從來不會對犯罪分子有好臉色,而臥底的身份也不可能全警隊知道,那太危險了。
吳放進來的時候,那小警察立刻站了起來恭敬地說:“吳隊。”
吳放點點頭說:“你先出去吧,把門關好。”
小警察點頭出去,關門時看見周森似笑非笑地揶揄吳放:“派頭真不小啊吳隊。”
那熟悉的語氣,彷彿多年不見的老友,熱絡而親切,其間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很輕微的遺憾。
至於其他的,門已經關上,再也無從知曉。
門內,吳放有些慚愧地說:“看你說的,等你完成任務回來,大家就可以重聚了。”
周森打量著四周:“這地方也改進了,我記得以前色調挺晦暗的,現在變成藍白色了。”
吳放點頭說:“嗯,裝修了一下,房子太老了。”
周森挑著嘴角說:“我倒覺得以前那樣挺好,對犯罪嫌疑人更有威懾力。”
吳放笑笑,說起正事:“陳兵在逃,已經派了人圍捕,他家裡也搜查了,有一些比較有價值的東西,但是……”
“怎麼?”周森慢條斯理地問著,抬起手腕說,“能先把這玩意兒摘了再說話嗎?”
吳放失笑,上前用鑰匙開了手銬,周森活動了一下手腕,淡淡道:“還需要我做什麼?”
吳放有些尷尬,本來大家都以為這次的抓捕一成功,一切都將很快結束,哪知道竟出了差錯。
不得不說,那些人也還是有一套,犯了一次險,第二次就會警覺很多。
“陳兵的犯罪證據已經非常全面,陳軍也全部招了,但我們發現,陳氏集團有相當一部分交易並不掌握在他們手中,我們聽到過風聲的一些案子,陳軍一個字都不說,擺出架勢要和我們耗著,我們也搜了他和陳兵的住所,找不到一丁點跟那些案子有關的東西。”
點到為止,說到這周森已經很清楚了。不算他自己,陳氏集團只剩下一條大魚還沒有落網。
“我們希望你回去,接手陳氏集團,我們會配合你,你想辦法弄到林碧玉的犯罪證據。她很謹慎,不會輕舉妄動,這是女人的天性,比男人更小心。現在這麼混亂,她估計很長時間不會再有新的交易,說不定還會開始轉移財產和勢力逃到國外,到時候就麻煩了,你的任務也更難完成。”吳放壓低聲音,“必要的時候,可以使用非常手段,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女人是感情動物,這方面你一直做得很好。”
周森靠到椅背上,仰頭看著屋頂,朝吳放伸手:“給我一支菸。”
吳放皺眉:“這裡不準抽菸。”
周森閉起眼不耐煩地催促:“別廢話,拿來。”
吳放糾結了一下, 從口袋抽出一支菸遞給他,還替他點上了,周森坐直身子,蹙眉看了一眼那支菸,對它的嫌棄溢於言表。
“我一個月才多少工資,有的抽就不錯了。”吳放瞪他一眼,“混了十來年,你倒是把嘴養刁了,我看你回來之後還受不受得了這麼‘清貧’的日子。”
說起這個,話題倒是輕鬆了,只是周森雖然笑了,卻怎麼瞧都很讓人傷心。
“我知道了。”他閉上眼,吐出菸圈,回答了吳放之前的話,“我會照辦。”片刻,他又睜開眼看著吳放,跟他說,“你不會明白的,我寧可‘清貧’一輩子,也不想要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