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對著看著窗外發呆的盼盼說。
盼盼搖搖頭,走到梳妝檯前拿出繡布,繼續繡著上頭未完成的百靈鳥。
“您的女紅越來越好了。”響玉瞧著上頭活靈活現的鳥兒。
盼盼彎起嘴角,那柔美的笑容讓響玉看得都傻了。
“二小姐,您真美,就不知哪家公子有這個福氣,能將您娶到手。”響玉真心的一句話卻讓盼盼心口沒來由地一慌,尖針就這麼刺進了食指。
“噢!”她低呼了一聲。
“您怎麼了?快,快拿手絹壓著。”響玉見狀立即掏出方才夫人遞來的絲絹為她按上,“我去拿藥來給您搽搽。”
盼盼拉住她,將指頭含進嘴裡吮了下,便立刻止住血。
“好了,止血了就好,別繡了,我們先吃晚膳吧!”響玉拿開她手裡的針黹和繡布,將餐點推到她面前,“二小姐請用。”
盼盼點點頭,接過她遞來的碗筷,久久才擠出一個字,“謝……”
響玉心一喜,感動地握住她的手,“您是二小姐,不需要跟我客氣。”
盼盼點點頭,一口口慢慢吃著,響玉則伺候在旁。說實在的,她跟隨二小姐已有三個年頭了,對她不愛說話這檔事始終好奇不已,可卻從沒聽人提過原因。
尤其她又愛發呆、怔忡地望著窗外,彷似心事重重呀!
遲疑了會兒,她還是忍不住問道:“二小姐,您為什麼這麼不愛說話?”
盼盼愣了下,抬頭看了響玉一眼,又低頭吃著飯,過了會兒她將飯碗擱下,這才開口說道:“難。”
“難?!您是指說話嗎?”響玉不解。
她點點頭,然後說:“淨身。”
“哦!我馬上去準備。”響玉明白再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只好退出房間,請人趕緊把熱水提來。
直到屋內只剩下盼盼,她才忍不住伸手撫向自己的喉嚨,試著說上一串無意義的話語。可每說一個字,那熟悉的疼痛便會刺進她心坎,使她不得不放棄嘗試。
打她出生以來,這疼痛便如影隨形地跟著她,每說一個字都像拿針扎喉嚨一樣疼,久而久之她便不想再說話了。
記得十二歲以前,爹孃曾請過不少大夫為她的不愛說話作診療,卻沒人可以診斷出病因。直到十二歲那年,她與爹孃到山上廟宇進香,該廟方丈一眼就瞧出她的病徵,可在他為她把過脈象後卻說:“此病無藥可醫,一般大夫根本察覺不出,更遑論醫治了。”
既然無藥可醫,為了不讓爹孃擔心,她從沒將自己的痛苦告訴他們,以前沒說,如今就更不必說了,即便說了,也於事無補呀!
“二小姐,可以淨身了。”不久,響玉進房說道。
盼盼朝她點點頭,起身步入後面的私人浴房。
自從在後山遇到那位登徒子之後,盼盼已不敢獨自離府,如今她充其量只敢到閣樓上看看夕陽。
“二小姐,老爺和夫人請您去前廳一趟。”響玉爬了上來,在她身後輕聲喊道。
盼盼一臉狐疑地看著她,想問清楚爹孃為何突如其來地要她去前廳。
響玉搖頭加聳肩,“我不知道。”
盼盼不再多問,直接朝階梯走去,自個兒去前廳瞧個分明。可就在她步入大廳的剎那,卻整個人震住了!
她瞠大眼看著坐在廳內的男子,是他……就是他對她說了那些狂肆之語,嚇昏了她。
“盼盼姑娘。”藺祁眼尖地瞧見她,立即站起身來笑問:“你還好吧?”
還記得在後山與她見面時,他才說了兩三句話,她就昏了過去。正當他想抱起她前往就醫,響玉卻正好奔了來,他只好暫時隱身樹後,見她被人給帶進府邸,這才安心離開。
盼盼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