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遠。
待阿九問話時,才回過神,離阿九最近的一個傢伙猶豫的說道,“我……我們完不成任務也是要死的,我們……被下了蠱。”
阿九隨意掃了那人一眼,那人就覺得自己的脖子上起了一溜痱子,經不住打了個冷顫。對於他們來說,死在阿九手下雖然模樣恐怖,卻沒多少痛苦,橫豎不過一下而已,可要回去,就不是痛苦那麼簡單了,劉氏的刑堂足以讓人求生不得,求死無門。
阿九抓過他的手,探了探他的脈搏,指著雲翳道,“你們跟他走!”
她帶著冷酷的笑看著從遠處奔來的燕烈寒和他身後的威遠軍,“燕將軍!好久不見!”
燕烈寒睜大雙眼,激動的心情溢於言表,“南……南宮將軍,將軍,末將可找到您了!”
正要上前,卻看到阿九的衣飾和身後站的人,“您……您是公主?末將參見公主!”眾將士齊刷刷的跪在阿九面前,這一刻,阿九覺得自己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這樣的感覺象一點火苗,燃燒著她內心最深處的野心和慾望。
她鏗鏘有力,一字一句道,面部的表情有些猙獰,語氣也夾著冰霜,“今日,我要剷除劉氏,為晁將軍和封副將報仇!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每個人都紅著眼叫道,所有的人都沸騰了起來……
這是一場豪賭,阿九把自己都押了上去,把蕭氏的江山一起做了籌碼,阿九不是勾踐,她也做不了勾踐,她不屑於跟他們論陰謀,耍伎倆,再一步步蠶食,等幾年、十幾年再收回權力。阿九沒那個耐心,也沒那個時間,她是軍人,她是戰士,她只信奉拳頭,也只堅持一個原則,“槍桿子底下出政權!”
阿九感受到了自己身體內那些瘋狂與叛逆因子的存在,心裡面潛伏著那頭怪獸,那頭自東海回來以後就潛伏在心裡的怪獸,已經浮出水面,正在對空咆哮!
阿九是冷靜的,越是在這種時候,越是在瘋狂的時候,她就越冷靜。
不到三個時辰,在威遠軍的“地毯式”搜尋之下,整個金華城的劉氏家族被一網打盡,餘黨和平日裡與劉氏相交甚密的官員全部抄家,牢房裡一時人滿為患,舉國譁然,這是乾國曆史上第一次大規模針對在朝高官的一次徹底清洗。可誰都不知道,這一切只不過起源於一個嬪妃的幾句挑撥離間的牢騷,權利,就是這麼可怕,在這反掌之間,多少人的命運就此改寫!
當阿九站在乾央宮屋頂上遠眺的時候,從南邊吹來的暖暖的風,吹拂著這個少女額前的碎髮,那一刻,飛揚如畫……
阿九走近御書房的時候,蕭雲瑞正在看桌上的諜報,輝煌四十多年的劉氏在今天終結了,這是他從未想過的,也是他根本不敢想的,他越來越看不懂他這個女兒,連男人都做不到她這樣的果決,狠厲。
阿九和蕭雲瑞都沒有說話,她看著窗外的天空,蕭雲瑞卻看著她,有風吹來,送來了一些生氣,將兩人之間沉默壓抑的氣氛吹散了不少。
阿九把自己的目光從遠處收了回來,落在蕭雲瑞臉上,“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嗎?”
蕭雲瑞很乾脆,他只是緩緩的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朕知道一件事,你絕不是來跟朕聊家常的!”蕭雲瑞眯起了眼睛,這個動作讓他的眼神一下子變得銳利起來。
他看著阿九,銳利的目光飽含了幾分責怪,“你又知不知道,你現在是在懸崖邊上,一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朕是皇帝也保不住你,這會動搖國之根基,朕不能讓你這樣胡鬧下去!”
阿九笑了笑,“我知道,從我進宮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不過再危險的路,也總要有人走,那個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