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明煦說的話一傳十十傳百,大廳之內過半數的舉子都知道有個孩子說蘇異人剽竊他人的詩詞,紛紛對著這邊怒目而視,還有更多的人竊竊私語,目光不善。
明煦不慌不忙地站起來,說道:「我有沒有說謊,將蘇異人叫下來,跟我對質不就行了。」
一位年紀不大的少年就高聲說道:「你不要在這裡汙衊蘇大家了,他寫出《將進酒》的時候,我也是在場的,還是傅翰林親自拿出來讓我們瞻仰的。要知道傅翰林的父親可是前朝傅太傅,他交好的人怎麼會是你說的那種人呢?」
聽了這話,明煦卻像是受到什麼打擊似的,就問道:「你說蘇異人還寫了《將進酒》,可是天生無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2的那首詞嗎?」
「這是當然。」
「看你也是個讀書的,難道你就沒聽說過嗎?」
「連這個都不知道的,你還敢汙衊蘇大家,掌櫃,你還不快快將這些人趕了出去。」
大廳裡群情激奮,這個少年明擺著就是來胡攪蠻纏的。
因為事情鬧得有些大了,就連章嘉歆都說道:「明煦,這裡不是家裡,你不要胡鬧了,快快坐下。」
明煦不但沒有坐下,還高聲說道:「你說傅探花跟這個蘇異人交好,還大加讚揚這個蘇異人?」
不等有人回答,明煦卻突然轉頭朝著樓上喊道:「蘇異人,你剽竊他人詩詞,敢不敢出來跟我對質?」
狀元樓是長寧城裡數一數二的酒樓,一樓是大廳,二三樓是包廂,蘇異人就在上面的某一個包廂裡。
自從蘇月涼被送到家廟裡去以後,她甚至想過偷跑出長寧城,到時候憑著自己的一手醫術,還怕混不上一口飯吃。
可是先不說自己的賣身契在傅清芳手上,她要想出城去別的地方,沒有路引她在這個朝代是寸步難行。
她恨過怨過,可是鄭思遠來了家廟也就只能匆匆跟她見上一面,根本就不能多留。
更何況她有一次半夜驚醒,沒有叫人自己下來倒水喝,卻聽到了派來伺候自己的人說私話。
原來郭氏傅清芳早就打定主意,等自己生產之日,就是自己喪命之時!
蘇月涼想到自己的處境,狠狠打了一個寒顫!
她不蠢,當初行醫的時候,聽說的高門大戶後宅裡的陰私可不少,她本來以為自己有鄭思遠的愛就能在後宅橫行無忌了,可是鄭思遠上面有郭氏,傅清芳身後有太后皇后,即使鄭思遠再怎麼向著她,他也護不住她。
那一晚,蘇月涼在被子裡睜著眼睛過了一夜,她現在能依靠的,除了一個鄭思遠還能有誰呢?
即使這個男人對她許下了海誓山盟卻又護不住她!
可是她蘇月涼的後半輩子,還是得跟他捆在一起。
她不想跟他捆在一起,以後都只能困在後院。
蘇月涼開始暗中觀察,可是讓她絕望的是,這個家廟建在長寧城外,郭氏派了十多個僕婦看管她,她的活動範圍就只能在現在這個小院子跟前面的佛堂,別的地方哪裡都不能去。
只要她出了屋門,就有好幾個僕婦跟著,想逃跑都跑不了。
她唯一的生路,就在鄭思遠身上了。
以後只要鄭思遠來看她,她就對著鄭思遠哭訴,鄭思遠被哭的心都疼死了,可是有郭氏在上面壓著,他也毫無辦法,只能安慰蘇月涼從長計議。
誰知道不久後鄭思遠就崴了腳,他就去了別莊休養,順便把蘇月涼給接了出來。
反正沒把人給接回侯府,郭氏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因為那個別莊離著書院很緊,傅清宇又在書院,鄭思遠就拜託鄭思遠教導鄭明瀾。
這幾年裡,傅清宇並沒有什麼變化,反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