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孫懷瑾看了一眼窗外的水面,說道:“這事說來話長,以後碰見杜衡你親自問他詳細的吧,簡單來說,就是杜衡為了舒堯跟家裡鬧翻了。”
“你們怎麼沒攔著?”莫絳心心裡一驚,急忙說道。
“杜衡那小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拗勁上來了,誰也攔不住,你不用擔心,他現在過得很好。”孫懷瑾笑著搖了搖頭。
莫絳心沉默了一陣,抬眼看了看面前的這人,她離開這幾年,竟發生了這麼些事,所有的人都在改變,唯有面前的這人,似還是她離開前的模樣,如不是那次婚禮,她突而就想起來一件事:“你之前準備結婚的人是舒堯吧?”
“家族聯姻無非就是那些事,不過選擇舒堯,只是為了幫舒堯和杜衡一把,只是到最後,劫親的人倒不是杜衡,竟是你。”孫懷瑾回過頭來,狡猾的笑意爬上眉梢。
“……”莫絳心閉嘴不談,雖被孫懷瑾說得這樣隨意,心裡卻還是隱約對舒堯與他的婚事有些在意,她不自在的看了一眼窗外。
此時恰巧有人開門來上菜,莫絳心看著門開了,門外路過的一個人影恰巧也看到她。
那人穿著黑色的西裝,規矩的模樣,已經不再是那個陪在她身旁兩年永遠帶著青草氣息穿了寬大毛衣打著遊戲的少年,他迴歸了他的最初的身份,S城孫家二少,秦子棠。
他們上一次見面明明在不久之前,在得知了他們的關係之後在三里苑遇到的時候他幾乎憤怒的斥責。
而此刻他們,兩兩相望,相顧無言。
忽而那少年走了進來,微微頷首,恭敬的不帶任何情緒的說道:“哥哥,姐姐。”
莫絳心一愣,心裡忽的抽痛了一下,只怕秦子棠是不願原諒她的,這個她不知該如何對待才好的親弟弟。
“有飯局麼?”孫懷瑾看著莫絳心不說話,隨即開了口。
“嗯,你們慢慢吃,我先過去了。”秦子棠抬起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孫懷瑾和莫絳心,從頭到尾臉色都一成不變,微微點了點頭就退了出去。
莫絳心看著秦子棠幾乎是拿她當陌生人一樣的對待的模樣,她想,自己果然是做錯了。
她聽得秦子棠第一次說自己名字的時候,她就知道這人就是自己的親弟弟,她雖知他們不是同一個母親所生,但長姐如母,莫絳心仍舊想要照顧秦子棠,所以用了她手裡的股份把他放在自己身邊照料,她本想著親自照料他三年,之後的去留他自定,並不想告訴他,其實她是他的爸爸的私生女這個身份,她是打定了主意瞞著他的,只是不料會以這樣的方式曝光。
“秦子棠不是小孩子,他總會明白這些道理的。”孫懷瑾看著那人有些擔憂的看著秦子棠的背影,隨即說道。
莫絳心看了一眼對面淡然坐定的孫懷瑾,他這樣毫不關己的說著話,她幾乎差點就忘了正是對面這人把她的爸爸和弟弟逼到絕境,她呢,沉溺在這人的甜言蜜語的表象裡不可自拔,又無時無刻不在恨著這人的殘忍和冷靜,誰能叫這人失了冷靜,究竟什麼才能摧毀這人的強大?
她強忍著情緒站起身,用自己認為最冷靜的聲音:“我先去下洗手間。”
直至邁出門口,她才輕輕舒了一口氣,抬眼就看到秦子棠靠在臨河的欄杆上,初春的風還是冷冽的,風揚起他的衣角,他站在那裡,昏暗的燈光下他眼睛裡帶著不和年紀的蒼茫,食指和中指間夾著的煙燃燒殆盡,火星忽明忽暗間就形成了一個寂寞的姿態,太過刺眼,如她幾年前一樣。
她不管不顧的走過去,趁那人反應不及之際奪了他手上的煙,抬手就扔進了河裡,她看到秦子棠的表情裡還有未褪去的荒涼,看見她的時候明顯一愣,卻轉而笑開了來,竟漸漸笑出了聲來,有些像許久之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