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催動吳回來救。原來吳回畢竟雄鳥體大,雖載了兩名男子,卻不像重黎這般吃力,它來到近前揮舞翅膀,將羽箭紛紛拍落,重黎得此喘息,重又昂起頭顱,三度飛昇起來。無奈宗正寺的弓弩隊訓練有素,十人一組輪番上陣,竟毫不停歇,雄鳥吳回一個閃避不及,被冷箭撩中單足,雖然只是擦破了一點油皮,但疼痛之下,膽子有些怯了,登時沒了氣力,向北一拐,飛過幾重屋頂,栽落在街口之上。
重黎與吳迴向來比翼雙飛,這時見雄鳥負傷掉落,雙翅一抖,也跟著飛來地上。程鵲見孫立琢和陸廣無甚大礙,心中鬆了口氣,拉著虞可娉跳下鳥背道:“兩隻鳥兒氣勢餒了,已馱不得人,咱們便這麼逃罷!”
她話音剛落,就見街角轉過一小隊官軍,足有二三十人,呼喝著朝眾人攻來,孫立琢道:“咱們往東頭去奔,我來斷後!”揮舞雙掌,將搶前的幾名金兵打翻在地,領頭的軍官見他手硬,挺起長槍過來接戰,兩人鬥了十來個照面,竟不分勝負。原來此人畢竟不比尋常官兵,乃有武藝在身,孫立琢雖比他高明十倍,但一則手無寸鐵,二來在圍剿之中難免顧此失彼,是以一時戰他不倒,眾金兵得此機會,又向虞可娉等人圍來。
程鵲抬手『射』出一枚袖箭,先放倒一名金兵,緊接著從懷中『摸』出一柄四寸來長的細棒,交給虞可娉道:“你把它舉過頭頂,待會聽我哨聲,狠命搖晃便是。”
虞可娉接過一看,細棒頂頭竟嵌著一支火摺子,這時也不及揣摩,見程鵲已拿出哨笛吹奏,忙高舉過頭搖動,火摺子經風一吹,頓時燃了起來。
重黎聽到哨聲,來到虞可娉背後,把嘴一張,噴出一股濁氣,這氣遇火即著,竟呈藍綠之『色』,火苗直串出六尺多遠,把眾官兵嚇了一跳。虞可娉驚道:“原來故老傳說果然不假,畢方真的能噴火助戰!”
程鵲道:“此鳥口中津『液』特殊,沾上火星能成鬼火,故而才被古人訛傳。咱們先嚇金兵一嚇。”說著又吹動哨笛,重黎不斷噴火而出,官軍見這怪鳥異象橫生,不但不敢近前,反而驚得頻頻倒退。
此時街角又轉來一小隊金兵,為首的將官似乎軍銜更大,他見部下有臨陣脫逃之意,心下大怒,嘰裡呱啦地大叫起來,金兵得他指令,重又奮勇當先,一哄而上來捉眾人。孫立琢此時已將持槍軍官打敗,搶過一柄長刀過來幫忙,他常年在莊中獨自練武,極少在江湖上與人實戰,這時把渾身本領施展開來,金兵哪裡是他對手?只是女真人矯勇好鬥,雖敵不住他,但仍個個爭先,把四人兩鳥團團圍在街心。虞可娉見官軍越聚越多,孫立琢縱然厲害,自己和程鵲卻都武功平平,陸廣更是毫無招架之力,這般下去大夥只有等著束手就擒,心中十分過意不去,高聲道:“孫大哥,程姑娘,你們快乘畢方飛走,我和陸前輩在一起,暫能得保『性』命,待你們和婁大哥會合,再來監牢救我!”
孫立琢和程鵲如何肯拋她而去,何況此時金兵足有四十多人,畢方要想飛起談何容易?正激戰間,忽聽外圍官軍哀嚎咒罵之聲不絕於耳,眾人舉目一看,見有一人手持長槊闖進,那把大槊掄將起來,金兵登時被掃倒一片,原來正是阿兀到了。
眾金兵懾於阿兀的神威,一時不敢靠近,只等長官發號示令,阿兀不待那名軍官說話,飛身挺起長槊直刺,將他刺了個對穿,旋即轉身回奔,又朝官軍殺來。眾金兵失了頭領,又見他來勢兇猛,大部分已不敢戀戰,紛紛逃走去搬救兵,剩下的幾人仍想立功,拼死上前交戰,早被阿兀揮舞大槊,一槊一個,俱都打倒在地上。
眾人見危機解除,都鬆了一口氣,孫立琢累的氣喘吁吁,向阿兀微一拱手,以謝相救。阿兀道:“我見到兩隻大鳥摔落,便知你們有險,因此特地趕來幫忙。虎琪等已拼死向東突圍,薛王府和宗正寺的人馬都追他們去了,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