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君媛回回神想起自己的裙子,那絲驚豔就成了惱怒,“人家花送你了,你不禮貌的拿走表示感謝,往座位上隨意一扔你還有理了?椅子上這會兒沒人坐,萬一一會兒有人坐怎麼辦?坐一身水嗎?你只顧著自己手上輕鬆,怎麼都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她仰起來的小臉上幾乎沒有施任何脂粉,肌膚滑嫩如新生,只淺淺描了幾筆峨眉,粉嫩的唇瓣泛著水光一張一合,看的夏致安不禁心裡發癢。
陸君媛見他盯著自己呆愣著不說話,臉上不禁暈開一絲粉紅,抬手拍了他衣襟一下:“說你呢!還在臺上講什麼先學會做人再學會做事,你自己也沒學會做人呢吧?”
夏致安被她貓撓似的拍了胸口,看著她嬌俏的摸樣,一貫的玩鬧調侃的話順口從嘴邊溜了出來:“要不你教我?”
說完他就想拍自己一巴掌,陸君媛聽的臉色登時一變,瞪他一眼拎著溼噠噠的裙襬走了。
後面的場間報幕她都沒有出來,楊振東不滿的納悶:“誒?那小姑娘怎麼不露面了?”
夏致安裝作不知的淺淺咳了一聲,低頭遮擋嘴邊泛起的那一絲笑意。
聯歡會在下午四點多才結束,陸君媛和幾個同學做完善後工作,從禮堂出來時已經五點多了。
身邊的同學碰了碰她:“哎你看,那不是剛才在臺上演講的那個男人?”
陸君媛迎著夕陽眯眼看過去,他正露出一個“終於等到了”的釋然笑容,自信風流中帶著一絲孩子氣,兩三步就走了過來。
身邊同學滿臉驚詫,陸君媛想要拉著她走開,卻被他攔住。夏致安並不看她的不滿,只轉臉對身邊的女生溫和說:“不好意思,我找她有點事。”
女同學當即點頭“哦”了一聲,一步三回頭的走遠。
“你找我幹什麼?”
夏致安翩翩一笑:“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陸君媛瞪他一眼,“少套近乎,有事說事。”
“好吧,我是來向你賠禮道歉的。”見陸君媛挑眉看他,夏致安指指她的裙子,“我賠你一條新的。”
陸君媛緩了緩臉色說:“不用了。”
夏致安見她要走,閃身擋在她跟前,“那我請你吃頓飯,算是賠不是。”
“謝謝,我不餓。”
“我餓了。”
陸君媛沒想到他蹦出這麼一句,打算要接下去話頓時哽住,他熠熠生輝的眸子裡閃著明晃晃的無辜,還有那麼一絲無賴,看的她忍不住偏頭抿唇去笑。
笑完回頭勾嘴角問他:“你是在搭訕嗎?”
夏致安意氣風發的笑起來:“你碰到過這樣失禮的搭訕嗎?”
不算愉快的開始,但卻讓兩個人抿唇笑著走在了一起。
其實他們兩個在一起的一年半里,並不算安穩。
夏致安遇到陸君媛的時候,他的父親夏衛華正值肝癌晚期。那個曾經叱詫K市商海深受他敬重崇拜的魁梧男人,在病痛的折磨下迅速衰老瘦削,他無能為力。
他一面要參與家族腥風血雨的生意爭鬥,一面要抵抗外面的虎視眈眈。正是年輕血氣的時候,他卻要收斂情緒,冷靜鎮定。
唯有在回到自己的公寓,擁抱陸君媛體貼疼愛的眼神時才會卸下防備,將瀰漫在心底的無力感和恐懼悉數呈現給她,讓她溫柔舔舐熨帖。
父親病危,幾近人事不省的時候,夏致安偷偷帶陸君媛去過醫院。
那天夏衛華精神難得不錯,縱使臉頰凹陷,瘦弱不堪,也依舊能看出他眉眼間的柔和與嘴角的欣慰,他喘著氣對俯□來的兒子喃喃:“不要像我一樣。”
那一瞬,夏致安清晰感受到了父親人到中年的孤獨,無愛可依託,無愛可慰藉,唯一能做的就是告訴他愛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