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與原本他所經歷的世界並無多大的差異。
但無論是怎樣的賦稅制度,始終是迴避了田地的根本所有權問題,地租與田賦的雙重標準,也讓佃戶與地主都是無所適從。
朝廷該以什麼標準收取田賦?地主又該以什麼標準收取田租?理想中的“永不加賦”、“廉租養民”都是道德上的論述,實際對整個帝國的經濟並無指導意義,而到了後期,隨著土地兼併的加重、內外交困的壓力,賦稅只會越來越高,最後終於導致尖銳的矛盾爆發。
事實上近幾年中,這種情形在北域國已有發生。若是風調雨順還好,碰上天地元氣不足的年頭,地方遭遇災情,便有流民四起,背井離鄉,就是因為活不下去。
京城之中官員為此焦頭爛額,所以對歸陽縣這種地方的小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各個撫州衙門的強硬政策,反而得到省內支援,也不是沒有原因。
而顧子瑤這篇文章,雖然還未涉及具體的田賦地租之法,但他所述原理卻非同一般,乃是指導性的,或許可以在更高的層面上解決如今的時事難題。
這些久經實務的幕僚們何等眼光,只一看便知是大才,因此都是不避嫌疑,陸續前來探討研究。
顧子瑤想明白了這個道理,知道也適合該林閣主發達,便笑道:“前輩何必擔心,這經濟之策已經細細與前輩敘述,其中艱深之處,前輩固然未能全然了悟。但應付幾天不成問題。
別人若有所問,你只雲山霧罩說些閒話便是,若是真真問到的施政之法,那也不是一日可成,前輩自可與我商量過之後再作打算。”
這不是顧子瑤自以為是,經濟學思想也是慢慢積累起來的,幾百年也許才能積累出一點成果。當今世界士人的智力雖然不差,又有天機靈力的支撐,更能深入思考,但想要囫圇吞棗的理解他所寫的文章容易,但想要深入掌握,則仍需要時間。
林閣主愁眉苦臉道:“暫時也只能如此了,如今騎虎難下,吾心難安哪!”
顧子瑤笑道:“前輩儘管安心做高臥隆中的大才便是,人家要來請你,你儘管多擺架子。等你將我這《原富》十三篇參悟透了,這假的也變成真的。”
把林閣主推了上去,顧子瑤也不能不管,他這幾日之中略作思考,列出十三篇文字,結集為《原富》,讓林閣主背熟了。又晚上不見客的時候細細傳授,如今林閣主已經讀到第二篇,頗有心得。
林閣主搖頭道:“世人如今紛紛揚揚,說我老林遇仙,得授天書,方才能揚眉吐氣,誰知道老林的天書是賢弟你所贈?倒是賢弟之才怠乎天授,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這隆中又是何處?”
一見《原富》十三篇,林閣主徹底對顧子瑤五體投地,只能認為他是生而知之者。因此對葉行遠說些奇怪之言,也都不放在心上了。
兩人正說笑間,管家喜滋滋的又進來報,“閣主大人,這次可不得了,金師爺命人送來帖子,說是要親自來拜見林閣主你呢!”
金師爺?林閣主愣了愣,他腦中想起一個人名字,卻不敢置信,反問道:“你莫要嚇我,金師爺難道是九千歲身邊的親信心腹金無煥?”
“哪還有第二個金師爺?”管家拍手大笑。他沒想到林閣主居然老樹開花,不幾日間重新名滿京城,看來倒是比低調的顧子瑤更有貴人相了。
管家來福又催促道:“金師爺差人說一會便到,小的就請林閣主先換換衣服。”
金無煥與之前那些人身份又不同,畢竟是九千歲身邊的親信人,據說跟在九千歲身邊已有十年之久,堪稱久經宦海,在這京城中地位極高,誰都要給他幾分薄面。
林閣主受寵若驚,正要聽管家的話換衣服見人,顧子瑤卻突然伸手攔住了,笑道:“前輩,你又忘了?如今你是大賢,怎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