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賢適,原本陪在耶律賢身邊無甚興趣,礙於面子,只能陪著這位遼王來到城外溜達。他平日最討厭的就是耶律賢的親信女裡與高勳,這兩人都是小人姿態,不止自己厭煩,朝中的眾大臣也是頗有怨言。以前賢適因私下與耶律賢交往還可以,在耶律賢還未接掌王位前,就曾讓耶律賢疏遠這兩人,可是由於這兩人是耶律賢的幼時玩伴及親信,所以他們在耶律賢即位後,不降反升,更嬌縱了他們平時的一些壞習氣與做法。這也使的平素對他們就無好感的耶律賢適更加生厭。現在眼見蕭思溫的女兒羞辱女裡,耶律賢適心中竟然感到了一陣暢快。
女裡臉上一陣青、一陣紅,他硬著頭皮又說道:“十張虎皮。”
此語一出,隨行的眾人都是微微揚揚眉頭,這女裡平素最貪了,叫他掏十張虎皮,那已經是在剜他的肉了。眾人正思量著這回小萱會對女裡說些什麼,就見小萱將手伸進懷中,一陣摸索。
從懷裡摸到在大宋庵堂裡,那個男人送給自己的明珠,小萱拿在手中亮給眾人,說道:“這珠子如何?你覺得有這種東西的我,還會在乎你那區區虎皮嗎?”
女裡並不知道小萱是何人,但見這明珠光彩奪目,渾圓飽滿,必是價值連城之物,一時貪心頓起,竟伸手欲搶小萱手中的明珠。
小萱本意也並非要炫耀這枚明珠,原本只是想奚落一下這個人,所以將珠子一亮,就往懷中揣去,她這一抽手入懷,竟讓女裡伸出的手落了個空,女裡臉上掛不住,不由喊道:“你這賊丫頭,從哪裡偷來的這許多東西,今日被我們抓住,不說個清楚,怎麼能讓你走!”
“你放屁,姑奶奶用不著偷!這東西是我朋友送我的。”小萱說道。
“還敢狡辯!這麼大顆明珠除非是假的,那還說的過去,倘若是真的,我看你這丫頭怎麼說?我大遼還沒有這麼大的珠子呢,你從哪裡得來的,快如實招來。”女裡叫道。他雖貪,說的到也是實話,遍數遼國境內,甚至於皇宮內,也找不出個有小萱剛才手裡拿的珠子那麼大個,成色那麼好的明珠。
“我從哪來的,關你屁事。”小萱怒道,這個叫什麼女裡的,蠻不講理,簡直混賬。
“女裡,退下。”女里正要對小萱發難,就聽身後傳來一聲厲喝,忙策馬後退。
耶律賢騎馬上前,看著小萱輕輕一笑說道:“我聽說你回來了,這些日子還好吧?那顆珠子能不能讓我看看?”耶律賢心裡喜歡小萱,可是猛然間見她拿出這麼大個稀罕物來,也是一驚,所以才有此一說,想仔細看看那珠子,問問來歷,本也是一時的好奇,沒想到在小萱心裡卻全然不是這樣想的。
又是一個貪我寶珠的人!你們做夢!哼,我才不會給你們。
在小萱心裡,那夜庵中的兩個素不相識的人,給了她太多的回憶。男人愛著女人,可是女人心裡卻有其他的愛人,她不願接受那男人的愛。儘管知道她不愛自己,可是那男人也在默默承受,默默付出。雖然他們之間誰對誰錯,她分不清楚,可是她知道那天晚上,送她明珠的人,曾為了一個女人,甘願以身犯險,攀上山壁為那女人折花枝。這是多浪漫的事情,他們留給我的東西,我憑什麼給你們?我決不給!
“你們想要我的明珠!哼!做夢,我死也不會給你們,你們這些壞人!”小萱高聲怒罵,然後喝道:“阿赤,走!”竟不理會身邊眾人,駕馬獨自跑開。
“陛下,這丫頭竟敢跟您這麼說話,太放肆了!”高勳說道。
“陛下,一定要查出她是誰家的女孩,更要查清楚那珠子的來歷,好一併處置她。”女裡也在一旁火上澆油。
“陛下,小妹年幼無知,還請陛下寬宏大量。”見妹子竟然對皇上這麼說話,蕭胡輦大驚,忙對著耶律賢求情。
耶律賢皺皺眉頭,尋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