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經驗的人,對於考題之前心裡也有數,所以這次又沒有例外,金風華成了舉人,萬人皆過獨木橋,蔣夫子手下的學子除了張學子外,其餘丘學子和梁學子都落榜了,不過他們年紀不大,名次也差的不遠,兩人都準備來年備考,再戰鄉試。因著金風華中舉,他們還要趕在第二年三月之前進京考會試與殿試,只要跨過了這兩個門檻,那日後做官就不成問題,算是雞犬升天了。
自從中舉之後,金風華帶著妻兒回了橫城祖宅,三老太爺破天荒點起了鞭炮,擺起了族內的流水席,就像是恨不得擺脫之前金家的晦氣一般,好些天金家都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張老夫人也沒在大房窩著,而是讓蔣氏扶著去到三房跟著被人奉承,氣色也有好轉。金誠業與金誠光特意從軍營回來,金誠業還是老樣子,可金誠光不但黑了,還瘦了,之前奶油小生的模樣也徹底消失了,反而眉宇間的狠勁越發明顯,看來老金家的後代都脫不開當兵的魔咒。這次回去金宅,老夫人是徹底沒了脾氣,更別說出什麼么蛾子,只是仙衣還是不願金風華和大房多有接觸,也許是她敏感,可她就是覺著蔣氏看金風華的眼神越發的熱烈,更可怕的是,碧璽從外頭打聽到,蔣氏從回到金家除了給金誠辛立衣冠冢那天,她假哭了幾聲,之後根本沒有一點悲傷,那樣子反而更像是解脫了。
仙衣不願意冒險,如果都像之前李姑娘那樣還好,可蔣氏是不動聲色的,就連金風華都沒怎麼察覺,這萬一要是疏忽了,再鬧出事情來,金風華和金家都不好看。所以她就藉著心情抑鬱,讓金風華帶她回了臨清。仙衣大概永遠不會忘記,她被金風華扶著上馬車的時候,回頭一撇,蔣氏那又恨又哀的眼神古怪的令人心頭髮緊,有些人也許不在沉默中死亡,但是會在沉默中發狂。
“大件就別帶了,只撿著好拿的,你們少爺說了,京城宅子裡都有,輕裝簡行就成。”仙衣慢步進入花廳道。
“那下人都帶麼?”碧璽親自給仙衣打簾,這會子屋裡還燒著火盆,暖呼呼的。
仙衣想想道:“咱們身邊的人都有數,原先留在臨清看家的,還是留著,我聽說好幾個年紀到了,都配了當地的,總不好讓人家骨肉分離,你們少爺那裡,這次多添幾個從橫城帶來的,這事兒你問問嚴壽就知道了。”
嚴壽這小子最會來事,當時跟著主子離了橫城,再被馬賊追殺,結果轉眼他莫名睡了一覺,二房就脫了險,若說其他的人看不透,只覺著運氣,可他就是覺著自己跟的主子不簡單,心裡更是死心塌地的跟著,不過一年多,金風華也看上他機靈,一些府上的事情也讓他插手了,一般觀棋管著最核心的以及外頭的事情,嚴壽則是普通生活上或是人情來往什麼的,雖然不是金風華的一等心腹,也算進了一步。
仙衣對比金風華身邊的人較少,除了碧璽一個大丫頭,就是後來配的兩個二等丫頭,仙衣平日裡老想不起來支使她們,到是碧璽將人調理的很好。
“少奶奶看看這次何嬤嬤要不要提上來?”何嬤嬤是金風華之後找來給仙衣管著正院的,為人沉默,可管理庶務到是一把手,仙衣即便不用她管自己屋裡的事兒,後院的大部分事情她也倚重她。
“帶著吧,讓林嬤嬤留下守著宅子。”林嬤嬤不是金風華找來的,而是從橫城帶來的,平日裡也不爭不搶總是笑呵呵的,讓她留下最好,反正金風華的一部分人也會留下,就算她有什麼,也不怕翻了天去。
“咱們到京城要不要再添下人?”碧璽想起那些官太太身邊總有兩個大丫頭,四個二等丫頭,她就怕人少了,短了少奶奶的氣勢。
仙衣可不喜那些排場,便道:“不必了,那些官太太品級都高,咱們不過舉人之家,人手足夠了。”
兩人又商量了要帶什麼東西,外頭金風華忙完了外院便走了進來,碧璽退到後面,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