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稀疏的燈火罩起了夜的黑幕,隨著那一聲機械的報站,我懶洋洋地伸了個腰,雙手儘量往向抻,然後便圈在座位上,閉上了眼睛。一切都是老樣子,這大半年來,就是這樣半死不活的過來的,等最後一班客人下車後,丈夫自然便會載著我開回我們那個小窩。在這裡下車的大都是附近農村的,我好像與他們從來格格不入,也懶得聽他們說話,每當這時他們總是亂七八糟地吵嚷著,我耐著性子閉著眼,一個人靜靜地等著這一切正常的不正常結束。車子總算又發動了起來,我迷迷糊糊地好像進入了夢境。等我睜開眼時,感覺有點異常,丈夫正扶著一位俏媳婦下車,俏媳婦一副病西施惹人心疼的樣子,丈夫不知與她嘀咕些什麼,十二分牽掛的樣子,我不屑地瞥了一眼,再往四周看時,遠處的那座圓頂屋上的永遠不變的半個月亮突然闖入了我的視野。啊,你,你混蛋!我瞬間像被電擊了似的騰地跳了起來,照著他的臉就是一巴掌。被打怒了的丈夫一腳將我從車上踹了下來,我驚恐的叫聲,引來了四周人的駐足。這時的車子已回到了縣城,也只有城裡的人才能晚飯後出來散步閒逛,也從來不放過免費的視覺享受。看到有人圍過來,丈夫也許覺得是該顯擺顯擺大男人威風的時刻了。媽的,我叫你叫,媽的,我叫你嚎。他打得正興奮,他打得有了*,他猛得拽下了我的褲子,露出了白滑圓輪的屁股,巴掌打在上面,聲聲清脆,刺眼的路燈下,一掌一朵梅花,一掌一朵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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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瘋了一樣終於掙脫了出來,褲子早已不知去向,三角褲頭緊緊地箍在下身,我向黑暗處跑去,不知跑了多遠,抬頭一看,我像堆爛泥似的癱在了牆跟兒。那半個月亮的影兒竟罩住了我的全身。媽呀……聲音迴盪在天際,飄入耳中的竟比那衰鳴的狼叫還難聽。怨他!你這個挨千刀的。真是怨他,真的怨他嗎?
靜靜地,我靜靜地聽著,躺在床上,聽著她慢慢地講著。夜深了,馬路上的車鳴、人群的喧譁,早已被夜色消溶。屋內燈沒有開,一彎清月透過窗紗把月華灑滿了小小的空間,兩張單人床,我們對面躺著。我攢了一年的假期,終於從大都市回到了兒時的小屋——小縣城一隅的僻靜的一座小院。換一換環境,聽一聽蟲鳴,看一看不遠處那就要收穫的莊稼,往日那緊張忙碌的你,就會變得輕鬆起來,你不用每天早上被鬧鈴給驚醒,你也不用穿上那呆板的西裝,趕早車,倒了這路,倒那路,非把你倒成個壞心情時才能到辦公室裡,明明沒什麼事,卻偏要坐夠那八個小時才得以名正言順的下班。在這裡,我是唯一的大閒人,翻翻閒書,聽聽音樂,看看電視,看那一幕幕的時裝表演,往往是看到心儀的衣服,就滿心裡下決心,回到我那小家後一定要買,每每是,面對它,欣賞不已,再一看價錢,只得怨自己的能耐太小,什麼時候自己也大款一回?大概只有在夢裡才能瀟灑起來吧。
到家的第二天,小表妹就來了。隨著那特有的親呢的叫姐聲,那個兒時的玩伴,一個總愛闖禍令人頭痛的小丫頭,影子似的又追到了我的身邊。家裡人出於客氣挽留她,她竟實在地欣然接受了,說是要跟我說說悄悄話。半年前聽說她已回到了縣城,並且還結了婚。她的事,我從親朋那裡還是知道點的,不過像前面她說的,我就猜出了幾分,她啊,八成是打翻了醋罈子。想到這裡,不由得我笑出了聲,只輕輕地。她卻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我知道你是在笑我,我還真不是來給你唱催眠曲的。那晚,我跑到那個影子裡,後來就不知道了,等我醒過來,才發現躺在了女寺裡,是一個老師孃救了我,她說我懷孕了,我不聽這一套,我只想尋死,尤其是自己竟躺在了寺裡,你知道是寺裡!老師孃說,看在主的份上,你先不要鬧騰,你只要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