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顏怎麼就不能消停一點,她這是鐵了心要將東宮擾個天翻地覆嗎?
就在這時,只聽“嚶嚀!”一聲,楚嬌柔清醒了過來,似乎是聽到了鳳景瀾的聲音,在裡面問道:“是殿下來了嗎?”
鳳景瀾大步走了進去,在床邊坐了下來,望著額上泛起細密薄汗、滿面不適的楚嬌柔,關心地道:“現在好點了嗎?”
楚嬌柔強顏一笑,掙扎著道:“臣妾見過殿下!”
“你都已經這樣了,就不能安分一點嗎?”鳳景瀾伸手輕輕地按住她的身子,制止她亂動,轉而問道:“你告訴本宮,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嬌柔哭喪著臉,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道:“殿下可要為臣妾作主啊!”
鳳景瀾一雙上揚的眸中蒙上一層陰霾,低沉磁性的嗓音裡聽不出喜怒,卻能讓人感知到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說吧!”
當他聽到楚嬌柔是因為喝了顧傾顏的茶才開始嘔吐,身體不適,進而暈厥的,他的臉色更陰沉得嚇人。
待她說完之後,他淡淡地道:“本宮知道了,這便去問個清楚。”
看著鳳景瀾的背影轉身而去,楚嬌柔也漸漸地冷靜了下來,這才從身邊的口中得知她暈厥的主要原因是急火攻心,而不是中毒什麼的,心裡隱隱有了一些不安。
從雅蘭居帶回來的杯子和茶水,已然證明了沒有任何問題,可楚嬌柔並沒有就此認定顧傾顏是無辜的,消除了對她的懷疑,反而是更加憂心顧傾顏害人的手段實在是太高明瞭。
人一旦有了成見之後,就很容易疑神疑鬼,看任何人都覺得可疑。
眼睜睜地看著楚嬌柔等人離開,顧傾顏的心情遠沒有她表現得那麼平靜如水,心裡說不出的抑鬱和難過:想不到楚嬌柔竟然會變得如此陌生,更想不到她們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情誼,會在那麼短短的一瞬間就煙消雲散、蕩然無存。
她很清楚友誼的小船說翻就可以翻了,可是誤會即使消除,她們也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顧傾顏思索了一會兒發生的事情,想著現在做什麼都是於事無補,唯有順其自然。
雅蘭居內清風徐徐,午後的陽光透出融融暖意,可是此刻滿懷怒火的鳳景瀾根本就沒有心思去體會這些,一路上的風光美景更是視若無睹。
一入院子他便徑直走進了顧傾顏的閨房之中,卻見房內空無一人,心中怒意更甚。
一轉身便見一名圓臉小丫鬟,似乎是****跟在顧傾顏身邊伺候的,於是冷聲質問道:“顧傾顏在哪裡?”
綠萍心中一驚,差點將手裡端著的水盆撲打翻到地上,心中蔓起一絲不妙的預感,怯怯地指著一處房間道:“回稟太子殿下,主子在她的藥房內抓藥……”
聞言,鳳景瀾不再理會她,轉身便邁入了藥房內。
甫一入內,便是藥香撲鼻,苦澀中參雜著芬芳的香氣,似是能夠平心靜氣,讓原本浮躁的人卸下煩惱。
“綠萍,你可來了,我要的熱水呢?快端過來!”顧傾顏屈身蹲在火爐前,撥弄著灶裡的柴火,爐上燉著熱騰騰的藥膳,四溢的香氣隔著老遠便聞得到。
見身後久久無人應答,她微帶疑惑地轉過身去,恰恰看見一道青色身影逆光而立,四周的光輝似乎襯得他愈加挺拔。
原本姿態閒適自然的顧傾顏,身軀微微一僵,轉而帶上一抹淡淡的笑道:“賤妾見過太子殿下!”
“顧傾顏,你倒是沉得住氣,你知不知道東宮現在都已經讓你搞得雞犬不寧了?”鳳景瀾挑眉冷笑道。
顧傾顏若有所思,鳳景瀾這麼快又出現在雅蘭居,還是一副興師問罪的神情,十有**是因為楚嬌柔之事,她自問此事問心無愧,淡淡地道:“我又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