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的底細後,趙山、沈坤先率十數騎,先持一封軍函進入池山縣,陳海、周鈞、吳蒙拖後兩個時辰,才進池山縣。
池山縣境內山嶺起伏,雖然都不是飛鳥難越的倚天雄峻,卻也路阻道艱,池山縣城位於一座峽谷之中,從鶴川嶺往鹽川府境內的馳道,有一條從池山城穿過。
陳海他們策馬趕到池山南城門樓前,看城裡混亂一片,無數人的騾馬車乘,堵在狹窄的城門洞,堵住進出的通道。
城牆上的守軍看到陳海他們從南邊飛馳而來,又穿著鶴翔軍的衣甲,加上此前已經有信使進城,他們自然就認定陳海等人是從鶴川嶺過來的信使。
一個小校模樣的軍吏站在城頭大聲招呼:“北門尚且通暢,請軍使繞走北門進城。”
城牆只有七八米高,磚石砌築,城門樓是一座拿原木搭建的簡陋箭棚。
百餘彷彿驚弓之鳥的兵卒,守在城樓裡。
貼著城牆有條羊腸便道還沒有給堵死,兩邊都有兵卒守著,不讓難民隨意進出,可以繞城趕到北門。
陳海瞥了城頭一眼,與左右吳蒙、周鈞輕笑道:“我們要是乖乖繞走北門,豈不是不夠顯得跋扈?”
吳蒙、周鈞還不解其意,就見陳海已驅馬上前,摘下寒霜淬金戟挑出,刺入一輛滑下路基陷到泥坑裡,但還有半個車身橫在馳道的馬車,發力往路邊挑去。
“啊!”
馬車裡還有人沒來得及下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感覺馬車飛了起來,在車裡發出淒厲驚恐的尖叫。
馬車挑飛十數丈外,轟然撞在一塊山岩上,“咔咔”就散了架,車軲轆、廂架、車轅都散了一地,一男一女鼻青臉腫的從馬車爬出來,破口就要大罵。
但看到陳海彷彿鐵塔般騎在馬背上,滿臉的絡腮鬍子,傷疤縱橫,而陳海身後四五十人皆殺氣騰騰,眼睛皆露出一言不和就要噬人血肉的兇芒,這兩男女的脖子像是被無形的手捏住,臉憋得通紅,愣是不敢說一句話。
這輛馬車陷在泥坑裡,兩匹拉車的騾馬剛被解下來,但就車身以及車裡的兩男女都體形肥碩,加起來足有上千斤重,卻被陳海一戟輕鬆挑飛到十數丈外撞散架,堵在城門口的難民,看到這一幕都直吸涼氣。
陳海驅馬徐徐逼近,堵在馳道上的難民,都慌不及拖著車馬往馳道兩邊退去。
陳海這時候才看清楚,有兩輛馬車在城門洞裡,不知道是車裡所載的重物所壓,還是兩輛馬車爭著出城相撞,兩輛馬車的車軲轆都散了架,貨物散落出,還有一匹馬會被拖傷了,躺在地上吐著白沫,左前腿有一截斷骨戳出皮肉。
城門洞只有五六米寬,就這樣被堵得嚴嚴實實,無論是進城逃難,或出城想往鶴川嶺方向逃亡,都被堵得死死的。
二三十個青衣奴僕正手忙腳亂的將車上的貨物擺卸下來。
待城門洞外的車馬都慌不及的退到馳道兩邊,負責管事的就眼前一暗,陳海騎著青狡馬,都快要將半個城門洞堵住。
“多謝這位軍爺幫著開道,這些刁民亂糟糟一團……”管事拱手說道。
“混帳!”陳海拿著寒霜淬金戟,就朝那管事的左肩抽過去,管事雖然也有不弱的修煉底子,但被陳海揮戟這隨手一抽,一口氣都沒有緩過來,身子就被抽得翻滾在地,血水從衣甲湧出,左肩骨竟然被陳海一戟抽得粉碎。
二十三青衣奴僕,有半數都有兵甲在身,想必是池山縣附的豪戶家奴,他們都沒想到領頭的管事半言不和就被驕橫跋扈的軍吏所傷,有兩人氣憤不過,逼上去拔刀就要刺陳海跨下的坐騎。
“昂!”青狡馬長嘯一聲,人立而起,兩隻鐵錘般的前蹄朝著這兩個刀兵豪奴當胸踢去,這兩個刀兵豪奴就像是滾葫蘆似的被踢出十數米遠,狠狠的撞在城牆上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