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親近,這次從學宮館舍出來,與陳青一起到桃花塢來渡年節。
而在這一天,又多出上萬饑民聚集北邊河灘地。
十數天時間,陳海他們來不及建造一道堅厚的寨牆將莊子保護起來,只在田莊的四角搭建了四座簡易竹樓,作為哨樓,隨時監視北邊河灘地的動靜。
不時會有饑民進入田莊北面的草澤淺灘採摘野菜,陳海既是警惕,心裡也是萬分感慨。
益天帝七十二年就要過去,他進入異世也有近兩年半的時間,原以為這神魔皆有的世界,凡民再苦也應該是苦於在神魔踐踏之下小如螻蟻、無力掙扎,卻沒想過燕州竟然也是一個大災與饑荒橫行、饑民白骨遺野的世界。
舅父陳烈、蘇原以及陳青、周鈞、厲玉麟他們都先到南面的梅塢堡參加宴請,陳海放心不下河灘地流民的動靜,就留在桃花塢,怕真要出什麼狀況,從三四里外的梅塢堡趕來,也會拖延反應的時間。
越是到年節、流民顯得越是躁動,陳海越是不敢稍有大意。
天色漸暗時,陳海站在東北角的哨樓上,看到有一道青色流光從燕京城方向馳來。
青色流光距離桃花塢甚遠,但凌厲的氣機似刺竅金針般,扎得陳海難受之極。
好強的氣機!
不管是友是敵,一聲招呼不打,突然就直接往桃花塢這邊闖來,陳海不敢有半點鬆懈,解下碧影劍就嗡嗡振響起來,通傳在屋裡喝酒的吳蒙、葛同、丁爽、齊寒江等人率扈兵穿戴鎧甲出陣……
青色流光在距離桃花塢三四里時停了下來,卻是一支青色竹笛橫在秋野河的上空,一名身穿半舊道袍、鬚髮半黑半白的道人,一足踏在青笛之上,疑惑的掃了陳海他們數眼,似乎沒有意料到這邊竟然換了主人。
青笛道人朝梅塢堡方向振聲喊道:“葛老道,年節將來,快出來陪我下一盤棋過節,有二十年沒有殺你一個痛快了,真是手癢死我了!”
“都說瘋道你閉關了,我到燕京半個月都沒撈到你的人影,怎麼今日跑到這裡發瘋,自找不痛快來了?”葛玄喬的宏亮聲音,剛從梅塢堡方向傳來,就見一道虹橋似的金光從梅塢堡掣出,直接落到秋野河的上空。
葛玄喬從梅塢堡跨出,一步一里,三四步就已與那老道並肩站到一起,看他們臉上都有故舊多年不見的喜悅。
這腳踏青笛的老道,竟然是屠子驥的師傳、梅渚學宮八大祭酒之一的瘋道陳玄真?
這時候就見舅父陳烈以及董潘及屠子驥、董寧等六七十人,都紛紛從梅塢堡飛出,過來給瘋道陳玄真見禮。
這兩天陳海都留在桃花塢,沒想到越城郡主董寧以及這麼多的太微宗弟子從學宮趕到梅塢堡來過年節了——柴榮、解文琢、解文蟾等平時都躲著陳海的等人也都在其中。
陳玄真、葛玄喬站在秋野河的上空敘舊片晌,又往桃花塢外的桃林河灘飛去,陳海讓齊寒江他們繼續回屋喝酒吃肉去,他與吳蒙、葛同推開柴門往河灘走去。
這時候陳玄真站在河灘上,從寬大的袍袖裡取出一張帶四腳的棋盤放到河灘上,顯然是有備而來。
陳玄真隨後又從袍袖裡取出兩張木椅,遞了一把給葛玄喬,兩人在棋盤邊坐下,他打量了眾人一眼,最後落到陳烈的臉上,又從袍袖裡取出一把椅子擺到棋案旁,說道:“你來坐……”
“晚輩不敢失禮。”陳烈拘禮說道。
“你遲早是我輩中人,早坐幾天也不妨礙什麼事。”陳玄真大咧咧的說道,指定要陳烈坐過來。
陳烈能得瘋道陳玄真賜坐,董潘卻只能站著觀棋,心裡自然不會痛快,但難琢磨陳玄真的話意應該是指陳烈隨時都能踏入道丹境,心想陳烈真要能修成道丹,在武威軍及太微宗的地位就不是他這個董氏旁支子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