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重錦聚集二百餘哨騎、十數頭戰禽,趕過來與陳玄真匯合,他的臉色也是比哭還難看。
屠重錦作為西園軍的總哨官,雖然他手底僅有不到三千人馬,但他手下三千將卒,都是至少有通玄境後期修為底子的精銳斥侯。
除了百餘戰力強悍的靈禽外,屠重錦所部精銳斥侯跨下的戰騎,最差也是青狡良騎,主要責任就是要組織嚴密的偵察網,將甘泉山裡外的一草一木都盯住,不讓一隻老鼠有機會漏過去。
誰能想象,竟然出現這麼大的漏子?
被賊將黃雙率三千兵馬偷襲後軍大營燒糧倉,陳玄真作為後軍主將自然要擔負起守營不嚴的責任,但要認真數說起來,還是屠重錦的責任最大。
早年屠重錦守秦潼關,大意間中了赤眉教天師鞏梁的奸計,被赤眉教弟子脅裹流民奪去秦潼關,手下上萬將卒僅有不到兩三千人逃出來,千年雄關被摧毀後,到這時候都沒有完全修復過來。
按說那次屠重錦就應該被推出去梟首問罪,之後還是在陳海的幫助下,收攏殘兵隨大軍進入秦潼山作戰,驅逐流民軍立下戰功,才最終得以將功贖罪,又重新恢復都武尉將軍的將職,誰能想到,這時候竟然又再次捅出這樣的簍子來?
看到七叔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屠子驥心裡也極度糾集,不知道要不要將實情說給七叔知道,只是他拖到此時再去揭穿陳海的身份,似乎已沒有特別的意義,但不說出來,要是英王殿下盛怒之下,直接將貽誤大事的七叔推出去斬首示眾,誰能站出來求情?
“殿下那邊什麼反應?”屠子驥驅馬,往屠重錦那邊靠過去,壓著聲音問道。
“殿下能有什麼反應?我這顆腦袋,只是暫時寄在我的脖子上,殿下讓人傳話過來,要是讓襲營的賊兵逃跑了,不要說我脖子這顆腦袋了,你幾個嬸嬸、幾個兄弟姐妹的腦袋怕都也會受誅連保不住了。”屠重錦哭喪著臉說道。
“……”屠子驥看七叔雖然這時候才聚集少量的兵馬過來跟他們匯合,但心裡已經決然要把賊將黃雙這部襲營的兵馬都殲滅掉,以便能從英王殿下手裡逃過死罪之罰,但他心裡又想,要是七叔知道襲營的這部賊軍,實際上是陳海在背後主導,心裡會怎麼想?
“七叔,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或許最終並不能將眼前這部賊軍殲滅掉?”屠子驥試探的問道。
“哼,要不是我們疏忽大意,絕不會出這麼大的簍子;而殿下此時要一鼓作氣攻下賊軍的西麓大營,以免腹背受敵,暫時也騰不出手來,但說要這支賊軍已經現形,最後還能逃脫昇天,那真是要讓天下笑掉大牙了!”屠重錦不屑的說道。
雖然屠重錦與陳玄真兵合一處,才兩千多騎兵,暫時無力直接吃掉已經拉開十數里距離的這支賊軍,但這時候除了已經通知諸路勤王軍分派更多的精銳騎兵趕過來匯合外,秦穆侯董壽也已經率兩萬多河西鐵騎,趕到石鼠嶺的南面,攔截賊將黃雙所部兵馬。
而就算賊將黃雙率部,與賊將樂毅所部兩萬多騎兵匯合到一起,屠重錦也不怕他們能逃出去。
西園軍不想陷入徹底的被動之中,英王殿下此時必須要率主力,一鼓作氣的攻下黑燕軍在甘泉山的西麓大營,也恰是如此,屠重錦都沒有辦法將手下的精銳斥侯都撤回來,但在解除了西面的威脅,到時候不僅西園軍有十數萬戰騎可以呼叫,行動迅速捷、戰力強悍的戰禽營也能脫開身來。
到時候英王殿下只需要從戰禽營調派兩三百精銳乘戰禽、攜天機戰弩參戰,在河陽與薊陽兩郡相交的荒原間,殲滅兩三萬敵騎,將是輕而易舉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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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燕軍僅剩不多的戰禽,與天機連弩一樣,都集中起來,先一步撤到松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