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直接把徒弟住自己身邊安置。
廂房裡的擺設相當地傳統。
少見的暗紅色櫻桃木床,以傳統的木藝接杵,渾然一體,手藝極好,看不到半點拼縫。床上鋪了整整四床南疆長絨棉絮,上以極為柔軟而透氣的純棉高密精織床單罩著,配了純手工繡的真絲床上用品,據說這是段家自己培養的繡娘自己繡的,只供段家人使用,外面買不到。
柔軟而細薄如絹的繡花蚊帳雅緻地撐著,兩條長長的翠玉縷金線的帳鉤將蚊帳的兩邊輕巧地鉤起,那純黃的富貴和白玉的清雅讓羅翰頗有身在古代大富之家的感覺。
枕頭是略高而方形的天然淡綠緬甸玉石枕,睡上去絲絲涼氣沁得羅翰好不愜意《著缽鏡的衣櫃、書桌、茶几、椅凳,皆是以櫻桃木製成的同色配套,雪白的牆上掛著大氣磅礴的書法,鐵劃銀鉤,憑添了幾分書香之氣。
而且,所有木頭傢俱上,應有的金屬全是紅銅質地,沒有鐵,也沒有鋼。
以前的年代。紅銅可是奢侈之物!
窗邊左右擺放著兩個一人高的巨大瓷花瓶,羅翰並不懂瓷,但看這外表,瓷質細膩而溫潤。即使以他如鷹隼般的銳利眼力,亦不見半點暇疵,瓶上的花鳥圖案逼直而鮮豔,筆劃自然而流暢,絲毫沒有因為歲月的流逝而有半點黯淡。
憑著感覺,羅翰便知道,這是一對有著相當長曆史的古物。
這樣的古物。在段家只是相當平常的擺設。
更別說那茶几上被人擦拭得一塵不染的精緻的紅銅香爐,那近半爐的熟悉沉香灰讓羅翰下意識地掬手一捧,細膩的質感和尚未完全消失,若有若無的幽香擾動了羅翰心裡的那根細弦。**…《 》…*
簡潔低調中見底蘊。
世家就是世家,哪怕是經歷了十年動亂,亦未毀去那份從容淡定的底氣。
相比之下,雖然共進營銷的董事長辦公室和總經理辦公室皆是定做的實木楠木傢俱,但明顯少了份沉靜。多了些浮華。
陳嘯為了配得上這些全楠木傢俱的氣勢,特意花了幾萬元從古董市場裡淘回來的高仿瓷瓶,在這對溫潤無聲的花瓶面前。簡直就是拙劣的手工藝品。
至於玉泉山上童老元帥的別墅,以及京中池家的主宅,卻均是樸實中見著簡潔,和這裡完全是兩種不同的風格。
所以羅翰站在這間房裡,好生欣賞和感嘆了一陣,才懷著愉悅舒爽的心情上床睡覺。
床是木板床,但一點也不似五柳綠化集體宿舍裡的木板床一樣,一上來就“咯吱咯吱”地響,反而是穩穩的,如腳踏實地一樣。
據說。段氏族人的家裡,沒有一張席夢思床,以免影響到練武的子弟們骨骼發育,長了墮性。
不過羅翰這一睡下,便覺得,這種古老的上好木板床。被段家族人巧手一收掇,舒適程度絲毫不比自己用幾千元買回家的席夢思床差。
這一晚,羅翰很老實,難得地沒有修煉,好生睡了一覺。
而當他按照體內的生物鐘準點醒來時,已經是早上6點多鐘,晨光微露時。
空氣中再無燻人欲吐的屎臭味,依然是如他剛來時的那般清新爽快,飄著股沁人心脾的溼氣。
他趕緊起床準備漱洗,不過剛從床上跳下,耳朵便是微微一動。
他能夠清晰地感應到,一樓的天井庭院裡,段虎城和段虎江兩兄弟,正彼此盤坐在地,呼吸悠長,眉宇間透出一股堅定毅然之氣。
兩人的行功已到了最緊要的時分,如能一股作氣,堅持過去,便能突破一層關隘,邁入到下一境界!
思索了一下,羅翰輕手輕腳地打理好自己,然後輕輕地走下樓,推開那扇雕花的木門。
段向遠亦是一早就起來了,此刻亦是滿含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