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細鐵鏈已燒得紅透,又被馮慎發力砸了數十下,再加上那“武猴”發了狠,焉有不斷之理?“武猴”方脫困,後腿便是一蹬,迎著那刀口捨命撲去。
黃臉漢子原想一擊得手,哪想會出這等變故?乍見火裡有個東西撲來,駭得手一抖,紮下的刀尖便偏了幾寸。
“刺啦”一聲,刀刃挑破單衣,只在馮慎臂上劃了道口子。
胳膊上一吃疼,馮慎才知有人偷襲,身子急急一側,就地滾在一旁。
撲在黃臉漢子身上,“武猴”扯著衣裳就爬,幾下躥至肩頭,伸爪朝那對眼珠子摳去。
黃臉漢子哀號一聲,雙目間噴出兩道血花,刀也不要了,怪叫著去扯那“武猴”。
“武猴”身上的皮肉本已焦爛,只是稍稍一扯,便血呼啦的剝掉一層。可它豁出了性命,死抓著黃臉漢子不肯鬆開,又咬又撕,與黃臉漢子纏鬥在一團。
馮慎知“武猴”報恩,恐它有個閃失,忙從地上躍起,直取那黃臉漢子。
黃臉漢子目不視物,兀自將手足亂舞。馮慎不及多想,運力攥住他左右臂膀。察覺兩膀一緊,黃臉漢子自是拼命掙扎,馮慎哪由他反抗?將他手臂疾擰了半圈,又狠狠向下一頓。
“咯、咯”兩聲脆響,黃臉漢子雙臂被廢。馮慎一不做二不休,在他兩側太陽穴上奮力一錘,使了招“雙風貫耳”。趁這時機,馮慎也將那“武猴”奪回,緊緊抱在胸前。
黃臉漢子搖晃幾下,身子軟塌塌的跌在地上,僅抽搐了一陣,便斃命當場。
剛料理完黃臉漢子,剩餘二匪又撲了過來。懷中“武猴”奄奄一息,再受顛簸怕是活不成了,馮慎沒奈何,只好將它暫放在地上。
經這一番激鬥,馮慎也已耗了七八成的力氣。眼下單對二匪,雖不至落敗,可也是步緩履滯、氣喘吁吁。
看馮慎露了疲態,二匪更是咄咄相逼,狂舞著鋼刀,直欺橫斫。
光憑一雙肉掌,自不能與鋼刀硬碰。馮慎左閃右躲,於那刀影中尋縫而避。因這緣故,氣力消耗得格外急劇。只走了幾個回合,馮慎已是汗流浹背。
木屋火勢熏天,映得林子裡熾紅一片,如同是白晝一般。滾滾烈浪不斷地升騰,將周邊的積雪都烤成了雪水。
被那熱氣一蒸,頭額登時見汗。突然,馮慎感覺眼裡有如針刺火燎,難受異常。不消說,定是那熱汗淌下,恰巧漚入了雙睛。
目中吃疼,馮慎不免去擦。可他手掌上沾滿了油灰,一抹之下非但沒擦淨,反弄得更加模糊。
那老三一瞧,心中大喜,當下操起“趟地刀”去斬馮慎雙腳。聽到動靜,馮慎才知有人殺到切近,他看不真切,只得縱身後撤。然倉促之間,步法已遲緩不少。
一擊不得,老三卻暗暗得意。如今馮慎雙目難視,縱有再大本事,也施展不出。只需加緊遞招,不給他喘息之機,那砍斷馮慎雙腿,亦是手到擒來。
於是,老三足下急蹬,欲再次撲砍。豈料腳腕上忽覺一緊,緊接著重重摔趴在地。
那老三跌了個七葷八素,爬起來朝後一看,原是那隻瀕死的“武猴”,正死死地抓拖著他的綁腿裹布。
“好個該死的畜生!”老三怒不可遏,反手將刀刃對準了“武猴”。
“住手!”馮慎暴喝一聲,哪還顧著二目腫痛?當即挺身上前,要飛衝救猴。
未及馮慎趕到,老三的鋼刀卻已揮出。一腔腥血噴散開來,“武猴”那顆血肉模糊的頭顱,便滾落在一邊。
滾燙的血濺了馮慎滿臉,他猛打個激靈,牙齒咯咯作響。
“混……混賬!”馮慎二目通紅,似有無名業火噴將出來。對這個心狠手辣的老三,只想著殺之洩憤。
那老三一腳蹬開“武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