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於馬上,衝眾人道,“夤夜追兇,莫辭勞苦。待此案結後,馮某定會俱表大人,為諸位邀功!”
眾馬快聽後,皆齊聲道:“任憑馮經歷差處!”
“要追便追,還囉唆什麼?”魯班頭冷哼道,“走吧!”
馮慎也不吭聲,撥馬認道,率先領在前面。
繞過張家窪子,眾人一路南行。馮查二人同乘一匹,那馬負重自是較大。行程一久,便被其他人甩在後頭。
“馮少爺,”查仵作坐在馮慎背後,低聲道;“今夜您怎麼也按捺不住脾氣了?”
馮慎斜眼一掃,見無人留意,這才小聲回道:“查爺,我也是出於無奈。這魯班頭身上疑點重重,我那番說辭,也無非是想警示一下,讓他莫行無謂之舉。”
“話是不差,”查仵作憂心忡忡,“若沒事便好,可要他真與此案有關,萬一逼急翻臉,咱們不就身陷險地了?”
“放心吧”,馮慎道,“當著眾人的面,他應該不敢造次。”
“不見得,”查仵作縮了縮脖子,“他這番挑來的馬快,多半是與他混得熟的……要真有個衝突,肯定都與他站在一邊……您還是留意著點好。”
“嗯,”馮慎點頭道,“我自會留心。再者說了,魯班頭僅是行止怪異,也無真憑實據表明他通匪。說不定咱們的揣測皆是多慮。”
“唉,”查仵作輕嘆一聲,“但願如此吧。”
正說著,最前頭的馬快突然一勒絲韁,止住了馬步。
“怎麼了?”魯班頭喝問道,“何故駐馬?”
“回班頭,前方有兩條岔道,”那馬快回道;“如何擇選,還請示下!”
“別來問我,”魯班頭腦袋一偏,衝那馬快一努嘴,“問他去!”
那馬快只得轉向馮慎:“馮經歷,你看這……”
“不妨,”馮慎說著,便翻身下馬,“待我看看再說。”
說完,馮慎便從查仵作手中接過火把,走到兩個路口邊仔細檢視起來。
見馮慎此舉,魯班頭不禁出言相譏:“這路上人來人往,鞋印一個疊一個,壓都壓平了,還能看出什麼來?要真沒法了,乾脆扔靴子胡亂選條路吧……”
此話一出,幾名馬快不由得捂嘴竊笑。馮慎只當是沒聽到,繼續在路邊來回尋著。
查仵作也不與他們理論,也快走幾步,來在路邊幫襯著馮慎。
“老查,”魯班頭又道,“你去湊什麼熱鬧?連個亮子也不打,能尋得什麼?小心別跌倒閃了腰,哈哈哈……”
“哼哼,”查仵作一彎腰,從路旁枯草叢裡摸出塊物什,“我尋不得?那你們來看,這又是何物?”
聽查仵作尋到蛛絲馬跡,眾人顏色大變,皆“呼啦”一下圍將過來。
“查爺,”馮慎也急急問道,“您尋到了什麼?”
查仵作攤開掌心,露出一張用白紙裁成的紙錢。
“紙錢?”眾人面面相覷。
“不錯,”查仵作得意道,“這種紙錢,是用作沿途撒給小鬼的。只有出殯、移靈的場合才會用到。既然那夥人走屍,肯定也會備著,所以,我推斷他們應該就是打右邊這條路去了!”
“這不見得,”魯班頭大手一擺,“你自個兒也說了,若是出殯的,也會撒紙錢。憑什麼斷定就是走屍呢?”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查仵作撇了魯班頭一眼,往路旁地下一指,“再加上那個呢?”
馮慎聞言,趕緊走向查仵作所指的地方。低頭看了一陣,這才發現了端倪。馮慎忙彎腰俯身,從地上攏起一堆紅赤粉末,用手指捻了一下,拿在鼻前嗅了嗅。
“查爺說得沒錯!”馮慎站起身來,彈掉了手中紅赤粉末,“他們所走的,應該就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