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的。”
“找崔公公?”崔漢臣打量了二人一眼,“你們……是什麼人啊?”
馮慎忙道:“在下姓馮,這位則是本朝的和碩肅親王。”
“啊?”崔漢臣此時,方留意到肅王補子上的團龍,慌得急急下跪請安。“小人參見肅王爺……還有這位馮大人……”
“不必多禮,”肅王擺了擺手,道,“快帶我們去見崔公公吧。”
崔漢臣面露愁色,“按說王爺吩咐,小人不敢不遵,可是我爹他現在不方便……”
“你等等!”肅王一愣,“崔玉貴是你爹?他……他一個公公,怎麼還有兒子?”
崔漢臣道:“他是小人的義父……小人原是個孤兒,蒙崔公公收留,給吃給穿,育我成人。因此小人認他為父,這些年來,一直當成自己親爹一般看待。”
“好,”肅王點點頭,“知恩圖報,你小子不錯!漢臣啊,本王聽說崔公公出了點兒事兒……該不是真像外頭傳的那樣,得了失心瘋吧?”
崔漢臣搖搖頭,“瘋倒是沒瘋,就是有點兒魔怔了……”
肅王與馮慎相視一望,“魔怔?”
“是啊,”崔漢臣指了指不遠的正殿,嘆道:“我爹現在就在裡面躲著,殿上的門窗都被他反閂住,一連好幾天了,任誰叫都不肯出來。”
肅王看向正殿,見四周殿門果然緊閉著。“他在裡頭做什麼?”
崔漢臣道:“也說不好。有時候哭,有時候發呆,還經常跪倒在殿中關帝像下,一跪就是好幾個時辰。”
馮慎問道:“這幾天都這樣?睡覺也不出殿嗎?”
崔漢臣道:“別說是睡覺了,吃喝拉撒都在裡頭,要不說是魔怔了呢……我們怕他餓著,便在西殿門上鑿出個洞,遞進飯菜他就吃,有時候忘送了,他也不來要……”
馮慎自語道:“崔公公到底遇上了什麼?”
崔漢臣接言道:“具體的,小人也不太清楚。小人現在南紙店當學徒,前陣子下雨那幾日,有人去店裡報信,說是發現我爹昏倒在恩濟莊內監塋地裡。小人一聽就急了,扔下活計就往恩濟莊跑。可等到了那裡,我爹卻自己醒了,也不跟小人說話,回到關帝廟後就把自己反鎖在殿中。小人不放心,便戳破窗戶紙去瞧,聽他總唸叨‘報應’、‘珍妃娘娘芳魂’什麼的,這才疑心他是撞了邪。唉,這事也怨小人,若是時常來陪著他,我爹興許就不會出事了……小人現已向掌櫃的告了假,每天都抽點兒空,過來瞧瞧他……”
“放心,他身子向來硬朗,定會好起來的。”肅王拍了拍崔漢臣肩膀,“走,帶我們過去看看吧!”
三人來至殿下,崔漢臣隔門叫了幾聲,裡頭也沒有回應。崔漢臣嘆了口氣,衝馮慎和肅王道:“還是跟前幾天一樣,叫也不應聲……唉,再這樣下去,小人真怕他……”
話未落地,殿中突然傳出一聲:“漢臣,你在外頭跟什麼人編排我呢?”
這一聲雖然嘶啞,可聽上去中氣十足,崔漢臣大喜,忙拍門道:“爹你總算肯說話了?快把門開啟,你瞧誰來了?”
“誰來我也不開門!我在裡頭閉關想事呢,別來煩我!”
肅王哈哈一笑,“崔公公,連本王的面子,你都要駁嗎?”
崔漢臣也道:“爹,你聽到了吧?外頭是肅王他老人家!”
“肅王爺?哎喲,怎麼不早說!”只聽得屋中閂鎖響動,緊接著殿門一開,崔玉貴闖將出來,衝著肅王倒頭便拜:“奴才崔玉貴,叩見肅王爺!”
肅王笑著攙起,“起來,起來,崔公公瞧著也沒什麼事啊,怎麼還學和尚閉關打坐呢?”
“讓王爺看笑話了,我閉門不出,是在對著關老爺懺悔呢……”崔玉貴說罷,起身端詳道,“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