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請你放了葉禾……太后要整治的人是我,何苦再傷及一條無辜的性命?”
葉禾哭道:“別過來!你別過來!我死不足惜,你還有大業要做啊!”
“大業?呵呵……階下之囚,連一個老虔婆都對付不了,還談什麼大業小業?”那男子搖頭哀嘆,腳下不停。
那男子落足無力,顯然是不會武功,但葉禾肯為其捨身,想來定是他大有來頭。見他越走越近,馮慎不及細想,一把撇開葉禾手腕,猛然近身,五指反扼住那男子喉頭。
“大膽!我……我跟你拼了!”葉禾又驚又怒,想要撲上,但唯恐馮慎將那男子傷害,這才踟躕不前。
那男子受馮慎所制,神色卻一如往常。“龍游淺灘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唉,時也、命也,葉禾你也不必大驚小怪,退下吧……”
見男子雖說侘傺,但言談舉止間,仍不乏氣度非凡。馮慎手指微微一鬆,又問道:“兄臺究竟是何人?”
那男子淡然回道:“你既闖入瀛臺,難道就不知這裡囚禁著一名落魄天子嗎?”
“瀛臺?!”馮慎周身劇顫,“這裡是瀛臺?啊呀!莫非……莫非你是當今聖上?!”
那男子剛將頭一點,馮慎急忙撤手跪倒。“微臣有眼無珠,不知皇上駕到,罪該萬死!”
乍見馮慎此舉,不單光緒帝愣了,就連葉禾也出乎意料之外。“姓馮的,你想耍什麼花招?不向你的惡婆主子交差了嗎?”
馮慎把心一橫,道:“葉姑娘哪裡話?漫說是交不了差,在下哪怕是粉身碎骨,也要誓保聖上週全!”
葉禾將信將疑,“嘴上說得漂亮,誰知你心裡在盤算什麼鬼主意?”
馮慎也不接話,又向光緒一叩,伸出右手五指。“這幾根手指冒犯了皇上龍體,臣這便將其盡數折斷!”
說罷,馮慎左掌已捏住那右手五指,剛要拗下,卻覺腕上一緊,抬頭一看,才見左手已被光緒死死握住。“皇上,您這是……”
光緒道:“我已相信你是忠心,不可再自殘肢體!起來說話。”
“是,”馮慎起身謝道,“微臣謹遵聖諭!”
“哈哈”,葉禾轉憂為喜,上來拍了拍馮慎肩頭。“我就說嘛,像馮章京這般出眾的人物,怎麼會去當那惡婆子的爪牙呢?皇上,你說是吧?”
光緒哼道:“你少嬉皮笑臉,剛才你叫我什麼?小艾子麼?”
葉禾一怔,趕緊賠罪道:“奴婢該死!那會兒實屬無奈,只是一心想讓皇上脫離險境……皇上若不解氣,就治奴婢的罪好了。”
“你一心護主,我又豈會不知?”光緒嘆道,“唉,你家一門忠烈,這份恩情,也不知何時才能報答啊!”
葉禾黯然道:“為皇上盡忠,是我們的本分,請皇上別再提什麼報答不報答……”
光緒點了點頭,又向馮慎道:“你姓馮?”
“正是”,馮慎回道,“微臣鄙姓馮,單名一個‘慎’字。”
光緒道:“我現在被困瀛臺,實與廢帝無異,你跟著太后,自有那大好前程,如今卻效忠於我……難道就不怕後悔嗎?”
馮慎正色道:“貪圖富貴榮華,那是小人行徑。大丈夫在世,唯忠義節烈。為臣子者,若不能替君上分憂、給百姓解難,又有何面目立於這天地之間?”
光緒又道:“可你要保全我,勢必要得罪太后。得罪了太后,便會惹來殺身之禍!”
“死則死耳,何懼之有?”馮慎凜然道,“為天下蒼生扶保一賢君,那是萬民之幸!微臣寧肯將這一腔熱血拋濺,也不願苟且偷生!”
“好!說得好!”光緒緊緊握住馮慎雙手,感激道,“馮兄弟,你這番衷情厚誼,我決不會忘記!”
馮慎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