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的淨面梳洗,換了件豆沙色素紡絲綢夾褂,頭上插了點金滾珠步熱搖,耳上是金絲圈垂珠耳環,臨出門看著外頭的天想著一會回時怕要起風,嬤嬤想了想又尋了件銀絲素錦的披風給柳二夫人披在了身上,“夫人路上且穿著,到了屋子便撤了。”
這衣裳不帶毛卻比尋常的夾衣厚些,這個時辰穿了正好。
柳二夫人便也點了點頭,扶了嬤嬤的手出屋,一行人出院門搖搖向著柳老夫人的院子行去。
院門前和柳三夫人正走個頭頂頭,柳三夫人笑著停了腳,“二嫂。”
“三弟妹也來給母親請安?”
“可不是來著,二嫂,咱們一起進去吧?”
柳二夫人看一眼自發牽了她手臂,滿臉堆笑,好像和她感情有多好似的柳三夫人,心裡翻個白眼,真夠沒臉沒皮的,她們有這麼親熱和熟悉麼?只是想歸想,話還是不能這樣說滴,伸手不打笑臉人吶!眸光微閃,無聲嘆了口氣,張了張嘴把到嘴的話嚥了下去,輕輕的點點頭笑的溫和,“三弟妹說的是,別讓母親等急,咱們走吧。”
門外遠遠的就聽到屋子裡頭誇張的笑,妯娌兩人彼此互看一眼,知道是柳四夫人早早到了。
柳三夫人暗自撇撇嘴,小蹄子來的倒挺早,眼珠轉了兩下抿唇一聲嬌笑,“二嫂,四弟妹近來可是愈發的有孝心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四弟妹是和老夫人住在一起的呢。”也不怪柳三夫人這般說法,自打柳四夫人聽說老夫人給玉研添妝的那個匣子之後腦子就飛快的轉了起來,生怕老太太揹著她把好東西都給了別人,竄扯著自家那雙生花是得空就往老太太跟前湊,兩朵花生的好,性子又活潑俏麗,又嘴甜,天天祖母長祖母短的,上了年紀的人圖什麼啊,不就是個一家和樂孫子孫女的繞膝承歡麼,這麼一來老太太是笑的見牙不見眼的,柳四夫人自個更似打了雞血般,早晚請安風雨無阻,來的早走的晚,一時間這四房的風頭是無兩呀。至於所謂的柳玉研母女又把東西還給老太太一說,柳四夫人根本想都不會想!
誰會這麼笨呀,有好東西不要,白送的都不要,除非她是傻子!
不過還別說,這段時間四房的幾個孫輩的是沒少得了老太太的賞。
柳二夫人是不屑這些,柳三夫人卻看不得眼呀。
恨不得把那些東西都搬到自家三房來,可偏她自個幾個女兒都是嘴笨的。
六姑娘倒是肯說話,但讓她氣人來的更快些。
十一姑娘終究是小了些,很多事尚在懵懵懂懂之際,便是三夫人自個也不好和她說的太多呀。
再加上她前段時間才又生了個女兒,心心念唸的兒子飛了,她也灰心呀。
老太太雖面上沒給白眼,但心裡終究怠慢她幾分。
這麼多堵心的事加在一起,三夫人不把四夫人當中眼中釘肉中刺才怪。
小丫頭打起簾,垂眸,“二夫人,三夫人。”
屋子裡的笑聲收住,柳四夫人盈盈起身,“二嫂,三嫂。”
“老夫人安。”
“成了,外頭冷吧,還巴巴的走這一遭做什麼,趕緊給二夫人三夫人上熱茶。”老夫人眼角微抬,瞟過自家三個媳婦,手腕上的佛珠撥弄的快了些,沒一個堪用的啊,目光移到一臉平靜似是對三四兩房明暗爭鋒絲毫沒感受到的二兒媳婦,眉毛便是一擰,腦海裡驀的想起那日柳二夫人的話,心頭的某些心思不禁又動了幾分,垂眸想了下,她笑著看向三個兒媳婦,“最近天越來越冷,我老婆子腿腳也不方便,這家裡的事我也管不得那麼多了,”老太太的聲音一頓,眼角餘光掃到下頭媳婦或平靜或緊張或故作鎮定的神情心頭煩躁驀的多了幾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