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唐旭每每變成果子的緣故。
“郎君,你去了漠南……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來,大郎和二郎漸漸大了……”
孩子大了,父親卻錯過了教導他們的時光,這是最大的遺憾和隱憂。
“此事再看看,說不得有轉機。”
“什麼轉機?”
張氏歡喜。
“若是我在家不走了……”
“夫君!”
張氏不禁歡喜不已,“那可真是太好了。”
“是啊!”
娘子沒發現他說的是在家不走了,而不是在長安不走了。
皇帝一旦震怒,或是老帥們一旦震怒,他回家吃老米飯的可能性很高,那可不就是在家不走了?
“娘子。”
“何事?”
張氏抬頭微笑,心情好,覺得夫君都英俊了幾分。
這是一個艱難的決定,但我必須要坦白,否則娘子會瘋掉。
“其實,我弄不好就得罪了許多人。”
“誰?漠南那些人嗎?”
張氏很輕鬆。
唐旭突然抓住她的手。
“夫君,這還是大白日呢!”
張氏的眼睛微微眯著。
榨!
“娘子,為夫此次怕是要得罪了那些老帥。”
張氏的笑容沒了。
“弄不好就會丟掉官職。”
張氏強笑,“夫君你在逗弄我嗎?”
“此事……你覺著我會逗弄你?”
這個男人,他竟然幹下了這等蠢事!
張氏的眼中多了悲色,剛想說話。
“唐郎!”
“唐郎!”
“阿耶,叫你的!”
兩個孩子蹦出來,見張氏神色不對,趕緊束手而立。
唐旭不在家,就是張氏在管教孩子。又當爹來又當媽,不威嚴些鎮不住孩子。
唐旭笑道:“大郎去開門。”
大門開,外面進來的卻是坊正。
“這是……”
唐旭起身,張氏起身。
坊正的身後是一個內侍。
來了!
唐旭深吸一口氣,張氏趕緊避開,躲在後面抹淚。
誰願意自家男人遠赴邊疆?
只是不得已罷了。
但這次連去邊疆的資格弄不好都沒了。
詔令很短。
“……右屯衛左郎將……”
張氏楞了一下。
右屯衛左郎將,那……那不是升官了嗎?
而且還留在了長安。
夫君這是在哄我?
張氏不禁笑了起來。
她趕緊去弄了銅錢來,等詔令宣讀完畢,就叫僕役把錢悄然給唐旭。
唐旭百感交集。
等內侍走後,張氏嗔怪道:“夫君卻說謊來嚇唬我。”
我真沒騙你,但……
“夫君!”
張氏從‘夫君不是遠赴漠南,就是要回家種地’的惶然變成了驚喜,此刻竟然忘情的衝過來。
“孩子在呢!”
“……”
……
唐旭急匆匆的回了皇城去報到,在右屯衛裡收穫了喝罵和讚許。
喝罵是因為他的比喻太招人恨,竟然是看門狗;而讚許是為了他的眼光。
唐旭出了右屯衛,準備去百騎。
賈平安當時和他談論了關於府兵的事兒,特別是諸衛說的最多……
他一路想事,突然抬頭。
人在某個特別的時候會突然感應到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