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忌憚的樣子,就是不知道,這裡面有什麼忌諱。
罷了,只能等以後慢慢打探了。
而皇帝召見,只得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莫要再教父皇失望了。”
阿沅諾諾,“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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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姬府的姬夫人正在垂淚不已。
“我的兒,你怎麼會娶了那樣一個……”她想說阿沅幾句難聽的,又畏懼天家皇權,忍了忍,“人人都知道那沁水公主脾氣壞、性子不拘,根本就不會安安生生過日子!這哪裡是娶媳婦兒,簡直就是……”
簡直就是,娶了一個禍害姬家的喪門星!
偏偏還得供在香案上頭。
姬暮年沉默不語。
姬夫人懊惱道:“好端端的,都是你那首什麼破詩惹出來的麻煩,早跟你說不要去爭風頭,不然的話,這門婚事怎麼會落在你的頭上……”
姬暮年知道母親心中有氣,耐著性子,聽她哭哭啼啼,心中卻是一聲嘲笑,出風頭?自己何曾是那種輕佻的性子?
可是皇帝要讓自己出風頭,自己能不出嗎?
只怕早在派自己去給沁水公主診脈時,皇帝就已經想到這條路子了。
皇帝疑心公主有孕,又不確定,更不敢聲張醜聞毀了公主,所以提前把駙馬都給挑好,萬無一失!
要說太醫院裡的太醫,年輕的也不少,但大都出身寒門,只有自己這種琅琊姬氏的世家子弟,才能匹配公主。
一則避免低嫁讓外面的人起疑心,二則也不委屈了她。
皇帝真真好算計!
姬暮年一聲輕嘆,心中真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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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十天,沁水公主下嫁姬暮年。
武帝素來疼愛阿沅這個小女兒,沁水公主府早幾年就已經建好,不消說,自是一派殿宇巍峨、琉磚璃瓦的景象。
幾乎就是一處小型皇宮。
新婚之夜,正是紅燭高燒、良宵苦短的美好時光。
洞房內卻是一片安寧。
公主成親,沒有婆家的人敢過來鬧新房,孃家的人更不會出現,一番新婚儀式過後,便剩下阿沅和姬暮年兩人獨處。
呃……,有點過分安靜。
最終,還是姬暮年先開了口,“公主。”他聲音平靜悠緩,好似一條深山密林間的潺潺小溪,清澈乾淨,“臣為公主揭開蓋頭,可好?”
阿沅在大紅蓋頭下眨了眨眼,這事兒還要請示的?等下滾床單的時候,是不是也要問,“臣為公主脫下衣服,可好?臣為公主脫光褲衩,可好?臣和公主行敦倫之禮,可好?”
不對,不對,自己現在可是孕婦啊。
就算姬暮年不介意辣手摧花,只怕想著頭上的一片綠油油,也不會有滾床單的心情,倒是自己想多了。
於是打住腦子裡的遐想,清了清嗓子,“好。”
下一瞬,眼前豁然一亮。
在大紅顏色的新婚喜房正中,站著一個身穿喜袍年輕男子,約摸二十出頭的年紀,長身玉立、廣袖長袍,一派高華儒雅的風采。
特別那是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瞳仁烏黑如墨,隱隱有光芒流轉,彷彿會懾人魂魄一般,叫人移不開視線。
嘖嘖,難怪小公主會喜歡他。
這、這……,分明就是一雙勾魂的桃花眼嘛。
若是單論長相,比起睿王那張俊美無匹的帥臉,還是要稍遜一點兒,但若比氣度高華、不染塵埃,則要把睿王生生甩出幾條街去。
如此神仙人物,居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太醫?
突然之間,阿沅有一種賺到了感覺。
“公主請安歇。”姬暮年神色溫和,卻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