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訊息比在淮北的江忠源更加靈通。太平天國離開廣西已經將近三年,廣西的清軍兵力已經被抽空。沒有了壓力的天地會鬧騰的很歡,他們的首領朱洪英、胡有祿攻克灌陽,建立了“昇平天國”,朱洪英稱鎮南王,胡有祿稱定南王。
廣東天地會眾人的抗爭絲毫不在廣西之下,廣東天地會首領陳開在佛山起義,建號大寧。廣州郊區李文茂、陳顯良等率領數萬人響應,起義軍蓄髮易服,頭裹紅巾,世稱“紅巾軍”。起義聲勢浩大,“旬日之間,連陷數十州縣”,順德、香山、東莞相繼克復,省城廣州勢孤援絕,陳開、李文茂率義軍乘勢圍攻廣州。1855年2月,陳開、李文茂正與防禦廣東的兩廣總督葉名琛打得激烈。
局勢如此危機,若是任由韋澤帶領五萬多久經沙場的精銳部隊殺進兩廣,滿清在兩廣局面就真的要全面崩盤了。左宗棠建議咸豐皇帝立刻命令江南江北大營的部隊全力與韋澤作戰,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韋澤殺進兩廣,同時調動曾國藩與左宗棠的部隊死守住江西的要地。福建的清軍也要出動,參與到與韋澤血戰的戰列中來。
咸豐看完眉頭幾乎要擰成一個疙瘩,左宗棠的建議很有道理。不過也僅僅是很有道理罷了,此時太平天國依舊是控兵數十萬的強大力量。清軍在長江流域的部隊也就是曾國藩,江南江北大營,左宗棠,這麼三支而已。就以往的戰績來看,這三支軍隊加一起大概有十二三萬人,頂多能與韋澤來個魚死網破同歸於盡。
這幫人和韋澤同歸於盡,接下來的局面的自然是太平天國數十萬大軍如同脫韁的野馬般開始在長江流域肆虐。兩廣能不能保住且不用考慮,反正長江流域是不用再想。
曾國藩的奏摺是最後才到的,在奏摺中曾國藩先是再次請罪。湖口之戰中曾國藩的湘軍水師傷亡很大,逼得曾國藩自殺未遂,幾個月過去了,曾國藩也沒有完全緩過勁來。
在奏摺中,曾國藩也認為韋澤要南下兩廣,他也認為一旦韋澤進入兩廣,兩廣自然不保。在做出這樣判斷之後,曾國藩提出了幾個問題。首先就是韋澤與太平天國到底誰是主,誰是次。以兵力,號召力來看,太平天國依舊遠超過韋澤。更重要的是,太平軍已經有了一大塊比較穩固的地盤。清軍周圍的清軍要麼是遭受重創,暫時無力推進,要麼是根本就沒有蓄積起進攻的力量。
在這個關頭,如果再調動兵力去攻擊韋澤,勞師遠征的艱難不說,之前清軍做出的努力也全部化為烏有。
例如湘軍,此時主要陸軍兵力正在圍困九江城,其他兵力則是固守江西各地城市。如果主力前去與韋澤作戰,太平軍自然就能解了九江的圍。假如韋澤與太平天國之間完全分離的訊息是真,太平軍坐視韋澤與清軍大部隊決戰,他們也不會閒著。那時候能夠自由行動的太平軍一定會猛攻湖北、湖南。清軍主力與韋澤血戰之後元氣大傷,也無力挽救湖北和湖南的戰局了。
更糟糕的是,如果韋澤不是完全脫離了太平天國,太平天國只用進入江西切斷清軍的糧道,韋澤派兵抵擋住手下敗將江南江北大營的進攻,全力攻擊曾國藩與左宗棠的部隊,這兩支部隊一旦覆滅,韋澤就能立刻轉回頭進攻江南江北大營。而太平軍則西進奪取湖北和湖南。那時候就不是戰線崩潰的問題,而是長江以南完全不再是滿清的地盤。韋澤也好,太平天國也好,大可從容的進軍兩廣。
其次,韋澤到底能不能奪取兩廣。太平天國與天地會之間一直合作的不好,否則的話他們早就應該與鬧得正歡的兩廣天地會互相呼應。即便是韋澤南下兩廣,他要與清軍作戰,還要作為客軍,與兩廣天地會作戰,短期內只怕是拿不下廣州。
而清軍如果以兩廣兵力為主,在輔佐以少量精銳牽制韋澤的軍事行動。就有可能讓韋澤在廣東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站不住腳。此時與韋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