僱了一葉小舟,夜明楓和琪琪來到松江之上游船。
撐船的船家是個五旬老人,掌舵的是他八歲的小孫子,名叫小寶,另外還有個十二歲的小孫女喚作蓮子,在船上負責燒茶煮飯。
三月的建州,風兒暖,花兒香,江水藍,草木綠,正是泛舟踏青的好時節。
一路上,琪琪一會兒要幫小寶掌舵,一會兒又忙著幫蓮子生火,不多時便跟兩個小朋友混得爛熟。
然而,同琪琪的悠然自得不同,一個人貓在船頭的夜明楓此刻心裡卻是忐忑依舊。
原以為那日被她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事情也該就此了結了,沒想到那丫頭不但賴在他房裡蒙著頭大睡了兩天,而且醒來之後,一見到他便只有兩個字,那就是“你丫得負責”!
是啊,怎麼說,那天都是你強吻了人家,如今說到“負責”也並不為過。可是,自己到底要如何負這個責呢……
為了減輕自己身上的“罪孽”,夜明楓不得已帶了琪琪來遊船。然而,面對著一江如詩如畫的風景,此時此刻,他的心中非但沒有半分的輕鬆愉悅,反而依舊很糾結。
老天保佑,希望他們回去的時候,這丫頭便能夠將那天發生的事情都給忘得一乾二淨,要是能讓那尷尬的一幕就此都隨風化去,那該有多好啊……
一個人在心中暗自祈禱著,夜明楓的嘴角不由得微微露出一抹苦笑。身邊,琪琪卻不知何時鑽了過來。
“哎,一個人站在這裡笑得如此‘淫蕩’,在想什麼美事兒呢?”琪琪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頭照著夜明楓的腰眼上便戳了一下。
“喂!你這丫頭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夠做到‘只動口不動手’啊!一個女孩子家的,動不動就把‘淫蕩’掛在嘴邊,也不知道害臊!真是有夠野蠻,粗魯……”被她這冷不丁兒地一指頭戳得差點岔了氣兒,夜明楓不由得慍怒地轉過臉來,沒好氣地衝她低吼道。
“哈!我不過就是說說,這有什麼好臊的!嫌我粗魯?那我有‘細’的,你聽不聽?”
無視夜明楓的斥責,琪琪清了清嗓子,而後揹著手搖頭晃腦道:“建州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建州……這個‘細’的,如何啊?”
“姐姐這個歌謠說得好!再說一個啊!”還沒等夜明楓做出評價,一旁的小寶便搶先拍著手叫好道。
“嘿嘿……還是小寶你比較識貨啊!”
絲毫不介意別人把自己即興篡改的詩詞叫做是歌謠,琪琪衝著小寶很江湖地抱了抱拳,而後又略帶得意地衝著身邊的夜明楓笑著挑了挑眉毛。
“咳咳……那我就再說一個啊……江岸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萎蒿滿地蘆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時。”
拎了開水正在沏茶的蓮子聽了琪琪的話語,便抬起頭笑著說道:“姐姐這個說得也好,只不過,咱們這江邊明明種的都是梨花,為何卻要說是桃花呢?”
“這個啊……那是因為,我討厭梨花……”琪琪一邊說著,一邊看似無意地又朝著夜明楓瞥了一眼。
“咳咳……”正對上琪琪那暗藏犀利的小眼神,夜明楓忙強裝蛋腚地移開了視線。臭丫頭,這是在赤果果地恐嚇他啊!
一連胡騶了好幾首從古人那裡剽竊而來的詩詞,此時的琪琪依然成為了小寶和蓮子眼中的偶像。
“姐姐你不但人長得漂亮,還會這麼多的歌謠,你真厲害!”
“我要是也能夠像姐姐一樣識文斷字就好了啊……”
面對著兩個小朋友的讚美聲,琪琪早已經是樂得合不攏嘴兒,於是她撿起一段燒成炭的木柴就在船的甲板上教他們寫起各自的名字來。
“這位姑娘生得眉清目秀,性格純厚,一看就是個有福之人。能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