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垮了;城牆倒了;飛虎軍死傷大半;再難成軍。崇將軍與崇小將軍……欲撲滅城中大火,衝入火海生生燒死……”
方義真語聲低了下去,偷偷瞟了崇侯虎、崇應鸞一眼,見他們雖神色猙獰,卻再不像方才衝動,倒是稍稍鬆了一口氣。
聞仲停頓了片刻:“方將軍請繼續。那汜水關情況如何,方將軍既為穿雲關守將,為何擅離關隘,行這傳遞訊息之事?”
關隘守將,未得商帝旨意許可,不得擅離職守,否則以瀆職之罪論,嚴重者甚至以叛逃之罪論。退一萬步說,便是汜水關受襲,亦不該由穿雲關的守將遞送訊息。
再看方義真形容,聞仲不由地心頭一悸,大驚失色:“莫非……莫非汜水關有變?界牌關同樣失守?現今穿雲關已岌岌可危?”
聞仲每問出一句,語聲便高過前一句,到最後一句,已是聲色俱厲,激憤難抑。情緒波動之下,身上法力氣息洩露些許。
方義真狠狠一窒,腦海中一片空白,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桿:“稟太師:西岐、東魯、南疆三軍合兵一處,姜尚遣西岐名將南宮适為前鋒,所過之地一片火海……汜水關韓總兵、界牌關黃總兵,以及兩位總兵麾下盡皆殉關。汜水、界牌兩關接連陷落,前後不足半月,陳總兵縱有心救援,亦是來不及!”
“西岐聯軍猶不滿足,往穿雲關來,陳總兵早早獲知訊息,遣了末將等十餘人悄悄出關,往朝歌傳信。不料姜尚麾下有一異人,藍臉紅髮,背生雙翼,一對鐵錘好生兇猛,竟能使晴天憑空降雷!他尾隨末將等而來,除末將之外其餘人皆未逃過雷劈,只有末將、只有末將在眾兄弟掩護下,僥倖逃脫……”
方義真說得恨起,對著聞仲重重磕頭:“太師征伐西岐、東魯、南疆聯軍,求太師定要帶了末將去,末將願為太師座下一馬前卒,萬望太師成全!”
“聞師兄!”哪吒瞧著聞仲猶豫的模樣,又瞧瞧崇侯虎、崇應鸞恨意徹骨,心下有些不解,撓頭道,“那姜尚好生可惡,累得師兄如此為難,不如由師弟們先走一步,前去會一會他!那什麼琉璃燈,區區一先天火屬法寶,也敢拿出來顯擺,看我如何破他……嗚嗚……”
金吒一把捂住哪吒嘴巴,將他拖到一邊,肅著臉轉向聞仲:“哪吒初出山門,未免心思簡單了些,還望師兄恕他失禮之過。”
聞仲算是瞧出來了,這哪吒本身的年歲,怕確實跟他外表相符,至多不過十來歲。如此年歲,如此修為境界,這天資當真讓人豔羨。
聞仲心底轉著念頭,連道無妨:“小師弟之言也有些道理。然今敵我未明,還需小心行事,萬不可因一時不慎著了道,否則悔之晚矣。那不明道人既相助姜尚,想是衝著大商而來,到時定少不了請三位師弟出手相助!”
“好說好說,聞師兄只管吩咐便是。”金吒、木吒齊齊應聲,哪吒縱有不同意見,卻被金吒掩住口,說不出話來。
“事不宜遲,當先開拔大軍!”聞仲一疊聲下令大軍啟程,復又轉向方義真,“方將軍,汜水關、界牌關陷落,你臨行之前,穿雲關情況如何?”
算算日子,以姜尚聯軍拿下汜水、界牌兩關的速度,穿雲關早該不了兩關後塵,後方的臨潼關、潼關亦不可能這般平靜。
“末將離關之時,穿雲關暫且無礙——關外來了一陌生道人,尚不曾通報名號,不知為何相助我大商守關,憑一己之力將姜尚聯軍阻於關外。”
聞仲輕咦了一聲,思前想後,甚至試探性地望向金吒、木吒、哪吒三兄弟,竟是未曾得到半點線索:“此道人可有何特殊?”
“這道人離得遠,末將並未看得真切,只見得所過之處,五色光華璀璨,姜尚聯軍無一人可近前……”
穿雲關外,萬千營帳連綿不絕,擺成了易守難攻的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