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荊州三家各佔一部分,中原全在曹操的手裡。益州有地利,進攻不足,自守有餘,又據大江上游,隨時保持著對江東的威脅。江東有什麼?西面有劉備,北面有曹操,腹心有山越,這幾年征伐不斷,糧餉難以為繼,如果不是有不少流民湧入江東,開了不少荒地,只怕江東早就被拖垮了。現在三面受制,能夠有所發展的,只有交州,而交州到現在為止,還只是名義上受至尊統轄,真正做主的還是士家。我真是慚愧啊,愧對至尊信任,任交州刺史八年了,一無進展。”
孫紹看著心情沉重的步騭,暗自冷笑。步騭說的也許是事實,可是他拿自己當刀使,這恐怕有些一廂情願了,要不是因為關鳳有孕,他做生意的打算暫時無法實施,他才沒興趣陪步騭在這兒扯蛋呢。搞好了,交州是孫權的,搞爛了,責任是我的,你當我傻啊。你要拿我當刀使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想讓我白乾,那是門兒都沒有。
“奉先,我們都是臣子,你還是公族,是討逆將軍之子,你身上流的是孫家的血,怎麼能不為孫家的基業出力?要說危險,哪兒沒有危險?你如果因為有危險就往後縮,那其他的臣子又怎麼可能盡心盡力?奉先,你父親象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縱橫江東啦。你捫心自問,如果討逆將軍在天之靈知道你這樣做,他會安息嗎?”
孫紹心道,真要孫策有在天之靈,恐怕應該已經到了他真兒子的在天之靈了,應該也知道孫權是如何對待他的兒子的,肯定是不能安息的。他放緩了口氣,猶豫了一下道:“你要我去和士威較量,也不是不可以,但用這幾條船去和他鬥,和送死沒什麼區別,他連手指頭都不要動一下,把我往海盜面前一送,我就死定了。”
步騭見他鬆了口,也鬆了口氣,連忙道:“怎麼可能讓你送死呢。只是一下子給你那麼多船,必然引起士威的疑心,而且你也未必掌握得了,萬一有所挫折,豈不是被他人恥笑?我只給你五條船,是想讓你先熟習熟習,等對水戰有了根基,也立了些功勞之後,再慢慢的擴充你的實力,這樣別人也會心服口服,我的一片苦心,你要體諒才是。”
孫紹又惱了,“就算你說得對,你也不能給我那五條破船啊,那去打魚都嫌破啊。”
“那……我給你換五條船?”步騭試探著說道。
“你再給我撥十條船,要大一點的。”孫紹盯著步騭的眼睛,一副你不答應我就不幹了的樣子。步騭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行,再給你十條中等的戰船,七百士卒,湊足一千人,如何?”
“這樣還差不多。”孫紹勉強答應了,又提了一個要求:“我要修船,你把番禺船廠交給我。”
步騭猶豫了,番禺船廠是江東幾個大船廠中規模僅次於豫章船廠的,不僅負責交州水師的戰船補充,而且還生產商用船,是交州重要的收入來源之一,所以番禺船廠雖然在南海郡,卻不屬南海太守管制,而是直屬交州刺史部管理。孫紹要船廠,這可不是一條船兩條船的事情。
見步騭不說話,孫紹有些不耐煩了:“你放心,我只修船,保證多少船進去,多少船出來,絕對不多要你一條船。再說了,我就算有船,你不給我人,我有什麼用?”
見孫紹這麼說,步騭終於放心了,他點點頭笑道:“行,我把番禺船廠的控制權暫時轉交給你。”他伸手到案上去取紙筆,卻摸了個空,這才想起來案上的筆墨全被孫紹掃到地上去了,看著一片狼藉的地面,步騭苦笑了一聲:“奉先,你也成年了,這脾氣也該改一改了,別總把自己當孩子的。”
孫紹不屑一顧。
步騭讓人重新取來紙筆,寫了一份手令交給孫紹:“你拿著這個到船廠去交給船監,他會配合你的。工人,材料,他都會如數交付給你,你現在就是番禺船廠的假船令了。”
孫紹冷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