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以茗燃的身份立在房間一側的元荷將穆婉仗勢欺人的嘴臉瞧得一清二楚,這個女人,狐狸的尾巴到底都露出來了,她如今也算是孤注一擲了,若皇上被找到,她就真的萬劫不復了!
可是……元荷心裡不禁沉了沉,不知道萬歲爺現在何處啊!想到他生死未卜,元荷便有種莫名的恐懼。
時隔多年,她仍是放不下他。
玄凌珏瞧她,卻反而清冷笑道:“我等著你廢了這無用的王位!”
玄凌珏的王位就是個燙手的山芋,皇上如鯁在喉地糾結了十六年都不敢廢黜的王位,他倒是很好奇看皇后如何做到!是怕她如今的野心還不夠昭然若揭麼?
“皇后娘娘最好記得,父皇只是失蹤,有些事兒,別做的太絕!過幾天,我會來坤寧宮接我的王妃回家!”說完,玄凌珏便挺直了腰桿離開。
穆婉不由得失笑,如今她分明是佔盡了先機的,怎麼還會被玄凌珏這種不開眼的傢伙威脅?
穆婉瞥了個白眼,卻在余光中瞧見了始終站在遠處的茗燃,這個丫鬟她似乎是見過兩次的,是個從小便在皇宮內院服侍的上等宮人,可不知為何,穆婉卻在她那深黑色的眸子裡看出一絲寒意,脊背處有一道寒氣直逼腦後,穆婉不禁有兩分怔忪,好端端的,她為何會害怕?
“你是樂萱的侍婢?”穆婉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女子。
“是,”元荷輕聲開口,語氣平緩恭敬,“奴婢茗燃是奉了王爺之命服侍王妃起居的。”
穆婉不耐煩地揮手:“那就別在我面前礙眼!下去!”不知道為何,穆婉瞧見這丫頭,便有種莫名的心虛,她那不符合本來年紀的深邃眼眸彷彿要將她看穿一般。
元荷恭敬福了福身子,才扭頭離開。
耳房是不常住人的地方多少有些潮溼,伴著潮氣竟彷彿是個偌大的蒸籠一般,樂璇淺笑,她終於擺脫了煎鍋,改入蒸籠了麼?抬眼,十皇子正衝著她肆無忌憚地笑。
“剛剛為何來攪局?”樂璇微微揚眉,十皇子剛剛分明是故意惹怒了皇后的,依皇后剛剛的神情,分明是動了放了她的心思,誰知道十皇子會突然撲過來,煞有介事地以死相逼,任是誰也會氣惱,一個認養的兒子喜歡她也就罷了,如今連個瘋子兒子也為她而忤逆母后!
“我是個瘋子,為什麼不能來攪局?”十皇子揚眉,一臉不羈。
樂璇微微瞪眼,彷彿已經是在下最後通牒。
十皇子微微勾唇:“都成了階下囚了還這麼兇!我是故意攪局又如何?我就是要讓你知道,這世界上能將你救出來的,只有我玄凌璘一人!”十皇子的笑容雖放浪不羈,眼神卻是帶著滿滿的佔有慾。
樂璇並不理睬他的“雄心壯志”,只是只顧地做著自己手邊的事兒,這耳房究竟有多久沒住過人了,這灰都能和泥巴了!
十皇子不禁眉頭皺緊,一把拽過樂璇的手臂:“不要無視我!”
樂璇抬眼看著十皇子幾乎要噴著怒火的雙眸,平靜開口:“我也只是要讓你知道,別多管閒事!”
“你……”十皇子咬牙,樂璇那倔強的眸子對映著燦爛的光芒,分明是個這般惱人的傢伙,他到底為何會更動了想要保護她的心思?
兩人的對峙被門外的敲門聲打斷,又是那個蒼老沙啞的聲音傳來:“王妃娘娘,老奴來給您上茶。”
十皇子驀地鬆開了樂璇,拽起一個空茶杯便放進嘴裡,一副要跟這茶杯較勁的模樣,樂璇側眼瞧了,才輕聲開口:“進來。”
那滿臉皺紋的黃千端著托盤緩步走了進來,將茶壺放在了桌面上,才伸手要去拿十皇子手中的杯子:“十皇子,老奴給您斟茶……”
“別碰我!”十皇子出手很重,一把便將那黃千推出三尺遠,黃千一路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