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柳婧確是有才之人,更何況,琴為君子之樂,從古到今都被世人追捧。柳婧骨子裡有著不服輸的性子,在這琴樂上,著實下了功夫,更何況她本來天姿過人?
隨著柳婧那手一拔一彈,一陣說不出是玄妙還是古老的琴聲,便在風中緩緩流淌而出。此時此刻,春風徐來,揚柳飄拂,梅花似雪,春風一卷,楊柳飄飛,梅花的花瓣片片灑落,有好幾瓣給揚到了柳婧那被白玉紮起的烏黑髮髻上。饒是青衫布衣,柳婧那張白淨俊美的臉,也有一種無法掩蓋住的瑩光。明明樸素到了極點,卻彷彿奢華至極。這世間,有的人光是靜靜地坐在那裡,便是不言不語,也會讓人感覺到他這一生,註定了繁華……
這一刻,面如冠玉,俊美異常的少年,那在梅花花樹下,垂眉斂目,姿態優雅神情專注地奏琴的模樣,只是一見,便令得在座的青春年少的女子們,好一陣心蕩神搖。
這一刻,眾人也不知自己聽的是琴,還是看的是人……
花園中清淨如許,沒有人注意到,一側角落裡,正施施然地站著一個至俊至美的黑衣青年。
青年的目光靜靜地在柳婧的臉上,烏髮上,還有那停留在她玉頸上的梅花花瓣上。落在她那明明斯文安靜,卻讓人感覺到優雅奢華的姿容上。慢慢的,他不知想到了什麼,雙眼一眯譏諷的一笑,衣袖一拂,轉身走開。
早在柳婧琴聲響起時,眾儒生便感覺到自己輸了。
也許他們中也有人能彈出柳婧這樣的琴聲,可是這琴這人這梅樹融合在一起時,給人的感覺太好,便是他們見了也心動,實是不敢抱有希望。
果然,柳婧過後,不管誰的琴聲響起,四下都是低語紛紛,主人們都有點心不在焉了……珠玉在前,我不得不為瓦礫啊!
一輪琴技結束,還不等那青年開口,幾個儒生已站了起來,朝著他們一揖後,告退離場。
第二輪比的本應是詩賦,可在那青年宣佈比賽吹簫時,幾個儒生看到擺在柳婧幾前,那長長的白玉簫,再對上自個明顯質量遜了一籌的普遍竹簫,也一言不發地站起來,深施一禮後,告辭離去。
而當柳婧舉起玉簫,吹了幾下時,剩下的二個儒生也無聲地退了下去。
隨著最後一個儒生退下,剛吹了幾下的柳婧慢慢放下了玉簫,而那個青年則是大步走到她面前,他定定地盯著柳婧那拿簫的玉白修長的手看了一會後,露著雪白的牙齒笑道:“不知柳家郎君現在住在吳郡何處?我馬上讓人把郎君的衣物拿來。今天晚上,你就在三公子府住下吧。柳郎乃是本府琴師,會有專人侍侯,所以只需要帶些衣物便可以了。”
這麼快?
柳婧睜大眼,遲疑地說道:“卻是一定要住在這裡麼?”
“那是當然。”青年笑得好不和善,“今晚上三公子會回來,柳郎也得與他打個照面才是。所以今天晚上,柳郎得住在這裡了。”說到這裡,青年再次問道:“不知柳郎住於何處?”
柳婧想了想,便把自己的住址給報了。
她的話音一落,那青年便召來兩個僕人,把地址說了後,吩咐他們前往柳府取回柳婧的衣物。
那兩個僕人一退,青年又召來兩個婢女,客氣地說道:“柳郎的房間早已備好,還請郎君移步。”
柳婧施了一禮後,跟在那兩個婢女身後,慢步朝著前方的院落走去。
望著柳婧離開的身影,那青年慢慢收斂起笑容,低低說道:“如此人物,倒是便宜了那閹賊……”
兩婢女把柳婧帶入一個精美的院落後,便殷勤地準備熱湯給她沐浴,被柳婧趕出時,她們還恭敬地放了兩套華服在那裡。
柳婧沐浴過後,穿上華服,剛把房門一開,幾個美婢便如流水般湧進來,她們焚的焚香,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