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個護衛湊了過來。輕聲說道:“大郎,天色不早了。”
柳婧一看,竟是太陽已經沉入地平線。最後一縷殘霞都在散去,馬上,夜幕便要籠罩汝南城了。
點了點頭,柳婧說道:“那我們回去吧。”
“是。”
回去後,柳婧泡了一個澡。吹了一會簫後,踩著月光。來到了柳父的書房裡。
柳父一直有夜間讀書的習慣,他們一家子,有自吳郡得來的那二千餘兩金打底,這輩子便是什麼也不做,一家人也可以衣食無憂。所以不必像在吳郡時那麼節儉,那蠟燭柳父是用得起的。
聽到女兒的腳步聲,柳父溫聲喚道:“進來吧。”
“是。”柳婧走了進去。
柳父朝她招了招手,道:“婧兒,給父親斟酒。”
“是。”
在柳婧不緊不慢地忙活中,柳父突然問道:“是不是決定離開汝南了?什麼時候走?”
柳婧的動作一僵,過了一會,她搖了搖頭說道:“還沒有想好過哪裡,不過應該就在這幾日離開。”
柳父微笑道:“既然沒有想好,那就去遊學吧,到開封,長安洛陽都走走,看看各地風景,多結交幾個儒生朋友。”
柳婧一怔,停頓半天后,她低聲道:“我再想想。”
幾乎是她的話音剛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不一會,柳行風的聲音遠遠傳來,“你家大人可在?”
“大人在書房裡。”
“文景呢?”
“大郎在大人那裡。”
“行,那我自己過去。”說話聲中,柳行風腳步加快,不一會,他來到書房外時,停下腳步吩咐自己帶來的人,“你們侯在外面。”
“是。”
應答聲中,柳行風吱呀一聲推開了房門。
他一進來,便帶來一股夜間的涼氣。對著柳行舟和柳婧的目光,他的臉色有點複雜。
見他表情不對,柳婧站了起來,她施了一禮後,連忙問道:“三伯父,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柳行風點了點頭,他在另一側榻几上坐下,伸手接過柳婧奉上來的酒水,仰頭喝了一大口後,他把酒盅朝著几上一放,轉向柳婧嚴肅地問道:“文景,你坦白點跟你三伯父說,你與那鄧九郎,到底是什麼關係?”
這話一出,柳婧父女都是一怔。與父親對視了一眼後,柳婧轉向柳行風,沉吟著回道:“我們早在吳郡時便已相識。”
柳行風皺著眉頭劈頭問道:“可有私情?”
柳文景身為一介‘男子’,鄧九郎也是一男子,不管外人如何說來,做伯父的這樣問,分明大失體統。當下柳父喝道:“行風,你在瞎說什麼?”
“我瞎說?”柳行風方正的臉上露出一抹苦笑,他說道:“只怕到了明天,整個汝南,整個豫州的人,都會問這句話了。”
柳父一驚,他身子坐直,沉聲問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柳行風苦笑起來,他從袖袋中拿出一卷文書,把它扔到柳父的書案上後,說道:“這是張大人遞給我的。說是飛鴿傳書發來的信函,上面還有官印,是正正式式的官場檔案。”
柳父與女兒對視了一眼後,不等柳婧伸手。他先一步拿過那文書翻看起來。
才看了一眼,柳父騰地站了起來,蠟燭光中,他臉色大變,氣得幾乎都在顫抖,“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
柳婧一見,心驚了下,她連忙問道:“父親,發生了什麼事?”
柳父也不知惱了她哪一點。瞪了她一下後,把那文書一扔而來,喝道:“你自己看。”
柳婧連忙接過。
展開文書。她看到的是一個蓋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