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玉柳苑柳婧,同時也一夜沒睡。
當東方日出時,柳婧已經得知,她人,全部成功離開了洛陽,踏上了散向十三州大地征程。
也就是說,現,洛陽城時,她柳婧除了吳叔和三十個護衛,便只有一些守白衣樓僕人和婦孺了。而真正知道她行蹤,確切說,也就只有吳叔和這三十個護衛!
白衣樓時,身邊總是熱鬧喧譁,而這玉柳苑,卻是那麼安靜。安靜得陽光如此明燦,清風如此鮮,彷彿這樣安逸悠閒,本是天地常景!
坐銅鏡前,柳婧慢慢解下玉冠,慢慢把一頭烏髮秀髮披垂而下。
披著墨髮柳婧,那張精絕花瓣般面容,從銅鏡中看來,頗有幾分女相了。
柳婧笑了笑。
微笑中,她垂下眸,拿過牛角梳梳了幾下後,她慢慢給自己盤起了小姑髮式。梳好頭髮,素著一張雪白臉,柳婧從一側箱子裡拿出一襲淡紫色綺羅穿身上,再飄然回頭時,銅鏡中出現,已是一個年方二八,絕美高華小姑!
也許是這些人柳婧為了加形像地扮成男子,仔細學過妝容之術,也許是柳婧面目真宜男宜女。她一襲白衣化身男子時,因氣度奢華而如翩翩公子。現,她換回女兒裝,去掉塗臉上多年藥膏,拔去多餘,顯得她眉眼凌利眉毛,描過眼線,畫過嘴唇,再穿上這麼一襲綺羅,鏡中出現,渾然已是一個罕見美人兒。
雖然這個美人兒身段兒有點高,眉眼氣度因為過於自信,因為過於沉穩,因為過於奢華,而顯得高高上,顯得咄咄逼人,可鏡中美人兒,還真是有著這洛陽城貴女也不多見姿色!
定定地朝鏡中自己看了一會後,柳婧彎唇一笑,她慢慢抿上口脂,令得自己是幽靜清豔后,柳婧頭也不回地喚道:“吳叔。”
“大郎!”吳叔剛一腳跨入,陡然抬頭對上這面目全非柳婧,不由張大了嘴。
柳婧鏡中微微一笑,輕聲道:“叔,以後可不能喚我大郎了,得叫我小姑。”
“……小,小姑?”
“恩,小姑。”
“可,可是小姑,你扮成這樣是想?”
“我想什麼,吳叔到時自知。”
“是!”
就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轉眼間,一個護衛來到了門外,朝著柳婧稟道:“稟報大郎,剛才皇后娘娘頒下旨意,說是將明秀郡主常淨賜給鄧九郎為妻!”
“……”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護衛聽到自家郎君以異於平時那般爽利,顯得格外柔軟聲音說道:“明秀郡主常淨?”
“是!”
“這明秀郡主常淨是個什麼樣人?我怎麼沒有聽過?”
“這,這屬下也不知。”比起張景那些人來,柳婧現這些護衛,忠是特別忠心,就是能力不止差了一個等次。她不交待,這人便沒有想過要主動調查清楚常淨身份。
“罷了。你剛才說,旨意下達了?”
“……是!”
“那應該很熱鬧吧?”
“是,很熱鬧!鄧家郎君有京城第一美男之稱,多年來他正妻之位懸而不決,現他定下這門親事,引得很多人都議論。有一個小姑還哭得厥了過去。”
“這麼有意思?”盈盈而立柳婧,雪白臉上慢慢浮出一個美麗寧靜笑靨,她輕聲說道:“那我得去見識見識了。吳叔,你讓他們去準備一下,說我就要出門。”
“是!”吳叔轉身離去時,柳婧突然喚住他,“叔,記得吩咐下去,讓他們不可再叫我大郎,而要喚我小姑。另外,如果有人問起我名字,便說我姓木,就叫木兔兒。還有,這一次,叔你就不必跟著去了。”柳字拆開就是一個木字和一個卯字,卯屬兔,吳叔一轉眼便想到了柳婧這個名字來歷。
當下,他響亮地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