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常公這個請字一出,一直捏著一把汗的柳婧吁了一口長氣。不過,隨著這口長氣一出,她卻不得不拿起架子來。
常公見到柳婧不說,濃眉先是一皺,後來不知想到了什麼,聲音一提,大聲叫道:“老厲老厲。”
一個做管事打扮的中年人連忙跑了出來。
常公朝他揮了揮手,叫道:“去,拿一百兩黃金來。”在那老厲應聲離去時,常公退後兩步回到塌上坐好。而當老厲把黃金端來時,常公也恢復了冷靜。
他揮了揮手,示意老厲把黃金端到柳婧面前,沉著聲音說道:“小郎君,現在可以說了吧?”
柳婧一笑,她大大方方地把那一百兩黃金收入袖袋中,在常公和老厲轉為鄙薄的目光中,柳婧溫和地說道:“柳某本為求財而來,常公現在支付了費用,柳某自是有話說話。”頓了頓,她態度端凝地說道:“三個月前,柳某在歷陽遇到那人時,他說他姓吳。”
常公有點失態,他喃喃重複道:“姓吳?怪不得一直找他不著,原來他連姓也改了。”這時,老厲一側冷聲說道:“小郎君,一則三個月前的訊息,似乎值不得一百兩金吧?”卻是對柳婧的貪財之舉大是不滿。
柳婧看了他一眼,斯文溫潤地說道:“三個月前的訊息,自是不值一百兩金。然而,一個月前的訊息呢?”在常公瞪大雙眼,身子向她一傾,側耳傾聽中,柳婧說道:“說來也是運氣,一個月前,在下在莫縣又遇到了這位吳兄。可奇怪的是,這一次吳兄改姓了,他直說他姓淳于。與在下飲了一通酒後,淳于兄說,在清明之前,他沒有離開莫縣的打算。”
這一次,柳婧的聲音一落,常公已站了起來,他扯著嗓子厲聲喝道:“來人,來人。”
不一會功夫,從外面便跑進了幾個護衛。常公命令道:“馬上準備行裝,今天下午,我要趕往莫縣。”“是。”
眾護衛一退,一個美麗的,三十來歲的婦人從裡堂小跑了出來。看著常公,她眼中噙著淚,激動地說道:“阿秋找到了?”
“是,這次應該是找到了。”常公連忙上前扶著婦人,高大粗壯的漢子,這般扶著婦人時,卻小心翼翼中透著一種溫柔。他低低地說道:“表妹,這次找回三弟,你我好言相勸,定能讓他釋懷。”
那美麗的婦人抹著眼淚,低低泣道:“都怪我……要不是我當年為了接近大表哥你老與三弟玩在一起,他也不會在我們定婚之後如此失態,更不會一跑就是十年。”
“這些都過去了。”
看著那兩口子你儂我儂地靠在一起,錢財到手,急於去見過父親的柳婧站了起來。她剛剛施了一禮,還沒有開口,陡然的,門口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那腳步聲中,還有一陣讓人心慌意亂的喧譁聲和令人心口沉悶的馬蹄聲。
就在常公和柳婧都是一驚,轉頭看向時,一個僕人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他一進入正堂,便朝著常公驚惶的嘶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外面來了好多官兵!”
什麼?
常公大驚失色,他把婦人一放,急步便朝外面走去。而在他的身後,柳婧也急急站起,就在她想衝出去從側門離開時,又是一個僕人衝了進來。那僕人哭道:“主人不好了,官兵把整個宅子都包圍了。”
什麼?宅子都包圍了?她出不去了?
柳婧白著臉,她咬了咬牙,尋思半晌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動。
而這時,常公已是臉色灰敗,他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用力拭了一把後,常公絕望地說道:“怎麼會這樣?怎麼可能這樣?他們怎麼會一點風聲也沒有漏給我?”
就在常公一臉絕望,眾婢僕慌亂地竄來竄去時,一陣整齊有力的腳步聲傳來。
轉眼,那腳步聲進了院落。出現在柳婧視野中的,是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