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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以淳幽幽的嘆息。那嘆息裡帶著一種不得不服輸的認命感,卻讓時檀瞪大了眼:
“你……你……知道他是誰?”
“對,我知道!”
他輕輕的說,卻深深震動著她。
“什麼時候知道的?”
她驚訝之極。
“八年前!”
她
tang把眼睛瞪得更大了。
“你怎麼知道的?這傢伙那嘴,簡直就像受了攻擊的蚌殼似的。他要是不說,別人根本就沒辦法撬開他的嘴,套到他的話。”
“他親口對我說的!”
她不覺又一呆。
“是嗎?”
“是的!”
哦,可惡,祁繼居然早在八年前就對慕以淳坦言了,卻一直瞞她至今,這是為什麼啊?
她的大腦一下變得亂哄哄的。
“你,你怎麼沒對我說?”
這句話,隱約帶了一些責怪之意。
慕以淳再度沉默了一下:
“因為我懷的私心,太重!”
時檀一怔,看到他在輕輕的搓手心。
“是候審期間說的。”
他說了一個時間點,低著頭看著自己雙手上那一個個因為爆炸被波及而烙下的小傷疤,似乎是心虛了,一直沒抬頭,又似沉浸在某個過去的畫面裡,再次靜默了足有一分鐘,才記起往下說:
“時間大約是我進去的第三十天,那段日子,我一直是數著手指頭在過日子。”
他自嘲的一笑:
“那天,我被提了出來。在之前,我已經見過祁繼很多次。
“起初我不瞭解像他這樣一個背景的人,為什麼會牽扯進來幫我?對他,我是心懷感激的。
“後來,駱櫻來看我的時候不經意說漏了嘴。當時我很生氣。非常非常憤怒。
“但我被關在裡頭又無能為力。就算我真能逃出去,也不可能帶著你一起逃走。
“一,你是不可能放下駱家這個包袱跟我走的,你感恩之心太重。
“二,就算我帶你走,我們也不太可能逃太遠,因為我相信是早年獵捕我的人在為難我。我沒有能力保護你。
“這真是一件讓人絕望而悲觀的事情。”
他又無比苦澀的笑了笑,眼底全是痛苦:
“那天,我本來是不想見祁繼的——我恨他奪人所愛,卻偏偏還要裝出一副聖人的模樣來關心我,真是夠偽君子的。
“可他就是有本事逼我見了他。
“他讓人給我看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有一顆佛珠,佛珠上有個字:忍。
“世上佛珠有千萬,多有雷同,不足為奇,可那顆,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是大哥的那一枚。
“因為上頭有一道劃橫是我不小心弄上去的。所以,我見了他。
“見面的地方,是一間單獨的小會客室,以隔音玻璃隔開,沒有監控,沒人看管。我指的是在會客室之內,玻璃牆外有人持槍守著。可他們聽不到我們說話。
“短短十五分鐘時間,祁繼一直閒閒的坐在那裡,平心靜氣的和我坦言了他的身份。
“他讓我配合他,想把陷害我的真兇找出來。
“他說他會護派人保護我。
“同時,他讓我保證,不把他的身份告訴你知道。
“他說,他娶你,是為了保護你,也是因為他必須透過這件事拿到祁家的最高權柄。這件事,他一定得這麼做。婚,他肯定要結。
“他和我約定,只要駱遂意這件事查清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