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伯爺話落,屋子裡先是一靜,續而響起轟轟之聲。蔣少軒拿了眼角的餘光看寧玉霜,便見她目光一閃,快速的看了眼一側的落雁,續而又低了頭。蔣少軒心中一動,不由得便想起那個夜裡自己的異常。眉峰一動,不動聲色的將落雁的表情也盡收眼底。
落雁緊緊的擰了袖籠裡的帕子,臉上的神色青白不已,當真是為她人做嫁衣裳?她不由恨恨的抬眸去看寧玉霜。然寧玉霜卻是低眉垂眸,看也不向她看來。落雁越發的恨得牙幫子都痛了。
“就這樣吧,大家散了。”
“是,伯爺。”
梓清想著這般在府裡等也不是個事,便喊了紅袖,打算二人去趟老鳳樓。
就在收拾停當,準備出發時,藍總管卻是又急急的跑了來,梓清不由得看得心裡發慌,不知道又出了什麼事。
“總……管。”連聲音都打哆嗦了。
藍總管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歡聲道:“小姐,掌櫃的回來了。”
“少秋?”梓清先是一怔,續而一喜,不由急聲道:“快請了進來啊。
“這不是來了嗎?”
話音一落,便見一身天清色錦服的藍少秋款款而至,梓清看著滿面風霜的他,不由得眼眶一紅,續而提了裙便跑了過去,一把抱住了藍少秋,“少秋,姐姐出事了。”
藍少秋身子頓了頓,稍傾才抬了手抱住梓清,一手輕拍著她的後背,一邊輕聲安慰道:“不會有事的,別擔心。”
梓清卻是不管不顧的抱了他只管哭,在崔雲驍跟前,她不敢放開自己的情緒,她怕他因著她的緊張而亂了陣腳,可是對於藍少秋來說,是不一樣的,他就像是她的兄長一般,在她的認知裡,藍少秋可以承載她所有的委屈與煩惱。是故那隱忍了許久的淚,想要一次性的落完。
“別哭了,再哭我得換身衣衫了。”
梓清抬了頭,嗔怨的看著他,“你為什麼不告而別?這些日子你都去了哪?”
藍少秋抬手,撫去她臉上的淚,輕聲道:“不是不告而別,而是漢成那邊的分號有些事急需處理,來不及說。”
梓清便知道這些日子他是去了漢成國。不由得便憂心道:“都處理好了吧?”不待藍少秋說話,她又道:“你聽我的,錢沒有賺得完的,怎麼說你現在也是富甲天下,水滿則溢,月盈則虧。適當的收收手。”
藍少秋笑了點頭,回頭吩咐紅袖道:“打盆水來給四小姐梳洗。”
紅袖應聲出去,走到門邊時,卻是啊一聲尖叫。
梓清駭得連忙站起,藍少秋卻是拍了額頭道:“瞧我,都把她給忘了。”
幾步返身走到門邊,將一個一身蠟染錦織,滿頭銀光閃閃的清麗小姑娘領了出來。苗女?梓清一愣,藍少秋已經將那女孩帶到跟前,輕聲道:“妝朵,這就是我常與你說的梓清姐姐。”
“梓清姐姐。”妝朵一雙烏黑烏黑的眸子,像是黑星石那般潔淨純透,只一眼,梓清便斷定,這是個長年生長在深山裡,不被外界所汙染的小姑娘。
“妝朵,好好聽的名字,好漂亮的姑娘。”梓清持了妝朵的手,輕笑道。
“真的嗎?”妝朵純真的看著梓清,“我的名字真的很好聽?我也真的很漂亮?”
梓清不由笑道:“當然,妝朵,是姐姐見過最好看的女孩。”
妝朵聞言調轉了頭,盯著藍少秋道:“梓清姐姐說我是最漂亮的。”
藍少秋聞言笑了道:“是,妝朵是最漂亮的。”
屋子裡響起一陣轟笑聲。
笑過後,梓清想起自己要去的她方,對藍少秋道:“少秋,你將妝朵安置下,我去趟老鳳樓。”
藍少秋早已聽藍總管說了,知道王梓淇失蹤之事,攔了梓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