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接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下,看到這個女人把身上的被子全給踢到了地上。
搖了搖頭,他上去給她掖好。
她正好轉頭過來,一張臉紅成螃蟹色,看著不太對勁。
他放下到口的茶杯,連忙撫她額頭,炙燙感馬上傳遞了過來,燙得就像是暖爐。
“時檀,醒一醒,你怎麼燒成這樣?不會是傷口發炎了吧……”
時檀在做亂夢,正好夢到這個男人要趁她生病欺負她。
她想躲無處躲,那隻可惡的唇,拼命在她身上點火。
她又急又怒,就是醒不過來!
正巧這時,聽得叫,她終於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
看到祁繼時,時檀已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她本能的心裡生厭,這大概是這麼多年以來心裡已養成的一種本能的討厭。
她沒多想,就用手去趕:
“走開,不要你管!別碰我!”
語氣是極度不善而且兇惡的,和剛才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祁繼險些被推倒:
“生病了,還這麼大脾氣!”
“我的死活和你有什麼相關?你別來在我面前出現,滾得遠遠的,眼不見心不煩!”
時檀怒氣十足,身上的炙熱,令她無比煩躁,口不擇言,兇悍霸道。
祁繼聽著真是又氣又無奈,這丫頭就這麼嫌他?
他咬了咬牙,瞪了一眼,不和她一般見識,先去樓下找了找藥,然後噔噔噔上來,按著說明摳了兩粒,另外接了一杯水,一併放到茶几上,再一把將她拎起來:
“吃藥!張嘴,乖乖的……”
祁繼用很溫和的聲音哄著。
活了三十二,他還真沒這麼耐心的哄過女人過。
一般性的說,女人到了他面前,哪個不會變得乖巧懂事,哪個敢來挑釁他?
他只要冷一下眼色,就能把她們震住,獨她,每每能把他氣傷,倔強的讓他也為之頭腦。
楊睿璽說,這女人完全是被你調教壞的。
也許是。
他想著,把兩顆藥送到她嘴邊。
時檀看著皺眉,惡聲惡氣的叫起來:
“我說了,不要你管。唔……”
可藥還是被塞進了她嘴!
可惡,這人,怎麼就這專制?
她一時氣極,狠狠咬住了他的手,直到嚐到了血的味道,才意識到自己下手狠了,連忙鬆口。
定睛看時,他的手指上多了幾個牙齒印,已鮮血淋淋,可他面無改色,把水杯逼到了她唇邊:
“喝水,把藥吞下去!”
她的情緒,因為他手指上滴落下來的鮮血而悄悄平靜了下來,終於乖乖把藥吃了下去,溫水所到處,帶來一絲涼意,也令她有了幾絲清醒的意識。
她眨了眨眼,睇著他受傷的手指,終於有了一些罪惡感。
不過,她不打算道歉,而是低低嘆了一聲:
“祁繼,你為什麼不肯放過我?”
神智恢復了一些,理智也被拉了回來,咬人,是她不對。可她就是不需要他來對她好。
“我為什麼要放過你?你是我太太,既然嫁給了我,那就得過一輩子……”
祁繼深深瞄了一眼,站起,把醫藥箱取過來,扯了一團棉絮沾了酒清,抹掉手指上的血——這丫頭又在他身上添了一道傷。
唉,也只有她才敢一再的傷他!
時檀舔了舔乾裂的唇,看著那溼巾被染紅,
壓下心虛感,耐著性子陳述那個顯而易見的道理:
“可我們的婚姻,是錯的。既然是錯的,就該糾正過來!人生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