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送去某某地方時吃飯時,她呆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有個未婚夫名叫祁繼。
“你一身學生裝,在程航的帶領下,走進我的世界,帶著滿身的小心翼翼。我問一句,你答一句。我還真沒見過比你還要文靜的女孩。把未婚夫當成了豺狼。”
說到最後,他的語氣帶著無可奈何。
她也無奈。
本來,她敬他,訂婚後,她怕起了他:他要成為她的男人了,而她還沒有在心理上和生理上接受他的準備。
“8月16日,你帶我去祭拜駱叔,在駱叔墓前,你淚眼婆娑,卻拼命忍著,沒哭一下。”
因為她不想在他面前表現出自己脆弱不堪的一面。
“9月1日,我帶你見慕以淳,那天晚上,我們一起吃飯,你喝了不少酒,藉著酒勁求我:‘能不能不結婚?’”
沒辦法,見了以淳之後,她越發受不了自己在他蹲大牢的時候,歡歡喜喜的成為別人的妻子。
她真的不想把婚姻就這樣毀掉了。
那會讓她痛苦一輩子。
她希望他可以很理性的幫她,而不是以婚姻作為籌碼。
“我拒絕了。你哭的很傷心。可我必須這麼做。那時,我已經知道你有大麻煩纏身,除了讓你成為我太太,我想不出其他任何可以全力以赴保護你的方法。”
他
的苦心,當時的她根本體會不到。她因為他的拒絕而頗受傷。
“9月15日,你第一次試婚紗,婚妙很華麗,是我親手挑的,穿在你身上很美。如果你願意真心為我笑一下的話,你會是最美的新娘。可你的笑容裡盛滿了淒涼和哀傷。”
她愛婚紗。
事實上,哪個姑娘不喜歡它?不夢想穿上它?
以淳也曾悄悄和她一起看過各種婚紗的款式,他幾番想像她穿上婚紗的美好模樣,可惜啊,最後,她卻要為一個陌生的不愛的男人穿上。
那天,她心情不好過,怎麼可能展開新娘最美的羞澀笑花。
“9月28日,我們結婚,登記,婚禮隆重又低調……整個過程,我一直想把你雪藏……”
而她的印象,是麻木的,笑容是那麼的勉強,就像木頭人,在被人拉著扯著演著一場華麗麗的戲碼。
“那天,本來該陪你去英國的,我的計劃是,在英國度蜜月,然後,讓你在英國讀書,沒有同行,是因為有些小事,我得另外去處理一下。”
她不在意,因為她知道這段婚姻,她沒有任何說話的權力,只能服從,管著自己的心,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
“10月1日晚上,我出現在這間房間這張床邊上,看到你睡得很不安穩,嘴裡念著以淳,手上抱著一本以淳喜歡看的書……我在露臺望了一整晚的星星……”
是嗎?
時檀怔怔然一下,那天她在夢裡喊了以淳了嗎?
而他聽到了?
那他得有多生氣,多受傷?
祁繼一口氣說了那麼多那麼多,幾乎把長大後每一次見面的時間地點都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這不僅僅是得有強大的記憶功能才能記住的,這底下所折射出來的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濃濃的愛戀。
時檀一時聽得有點傻眼,心情不斷起伏,一種感動的情緒在血管裡沸騰,思緒則跟著他的講話的節奏,依約想起了10月2日第一次在這座莊園見到他時的光景。
那天,他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綰著袖子,倚靠在明媚的晨曦中,雙手抱胸,似在看窗外的風景,聽到有聲音,轉身,臉上還揚起明亮的微笑,道了一聲:
“早安!”
她呢,穿著那件保守的睡裙,愣愣的看著這本不該出現在她房間裡的帥氣而陌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