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眼角的淚水,轉身苦笑道:“還行,我挺得過去。你快進來吧,屋子裡有些亂,沒辦法,單身漢都這樣。”
聽著劉春曉牽強的笑聲,王亞楠的內心感到一陣痠痛,她暗暗嘆了口氣,把話題轉移開了。
“你說過每遇到一個重要的有價值的新聞事件線索,他都會相應備有一個專門記錄重要事件的摘錄本,但我們已經找遍了現場和他的辦公室,都一無所獲。”說著,她環顧了一下整個房間,“現在就只剩下這兒了,你覺得他會放在哪裡呢?”
“他的工作就是探究那些未破的陳年舊案,所以他也很清楚自己總有一天會惹上很大的麻煩。我問過他為什麼不把資料存在電腦裡,他說電腦現在很容易被人破解的,用最原始的方法那是最好不過的了。”劉春曉一邊檢視房間一邊仔細想著,突然,他的視線落在了那異常乾淨的中央空調出風口上。
“應該就是這兒了。屋子裡四處亂七八糟的,滿是灰塵,那是因為他成年累月都懶得打掃;只有這兒,卻非常乾淨,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就在裡面了!”說著,他拉過一張板凳放在中央空調出風口下方,然後站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把右手伸進了出風口摸索著。沒過多久,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轉頭面對一邊站著的王亞楠:“我想我找到了!”說著,他收回的右手上多了一本厚厚的黑色筆記本。
這是一本趙俊傑的日記,他詳細地記錄了自己調查章桐妹妹失蹤案的經過以及所得到的線索。翻開筆記本的第一頁,趙俊傑工整的字跡隨即映入了劉春曉的眼簾,他突然有種感覺,自己雖然和趙俊傑認識已經有很多年了,其實自己卻根本就不真正瞭解他。
日記中,趙俊傑從第一天得知這個案件開始,一直記錄到自己被害前的那一個晚上為止。他幾乎沒有落下任何線索。劉春曉逐字逐句認真地讀著,狹小的房間裡一片寂靜。
王亞楠忐忑不安地坐在劉春曉的對面,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劉春曉的臉上卻一點表情都看不出來。
終於,劉春曉合上了日記本,把它放進了王亞楠隨身帶來的塑膠證據袋中。
“怎麼樣?有沒有有用的線索?”王亞楠急切地問道。
“他也提到了‘陳冬梅’的名字,透過查詢以前的胡楊林一帶的失蹤人口報案記錄,他注意到了大部分案件中都有一個特徵非常相似的女孩子出現。這一次章法醫失蹤後,他又得到訊息說陳冬梅的父親陳海軍正在天長市這邊作學術交流,就透過關係聯絡上了一個研討會的工作人員,想採訪陳海軍教授。他最後寫道,那個叫阿潘的工作人員有迴音了,說陳教授同意近期見面,接受採訪。”
“這麼說他去見陳海軍了?陳冬梅的父親?”王亞楠神色凝重。
劉春曉點點頭。其實他並沒有把日記中所有寫下的事情都一一告訴王亞楠,尤其是趙俊傑在記錄這個案件的同時,字裡行間也寫下了自己對章桐點點滴滴的愛意。劉春曉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每次和趙俊傑喝酒聊天時,只要一談起章桐,趙俊傑的神情總是會變得若有所思,他也明白了自己這個朋友一反常態每天心甘情願地待在冰冷的解剖室裡的真正目的所在,原來他是心有所屬了。
阿潘,大名叫潘蔚,不過周圍的同事倒是更喜歡叫他“阿潘”,因為他的外貌長相實在和“小飛俠彼得?潘”長得太像了。阿潘在研討會中每天的工作就是整理來往信件,安排外籍交流學者的一切生活起居等雜七雜八的事情,所以說通俗一點,那就是一個“打雜的”。
要不是早上一時無所事事看了那張該死的《天長日報》,阿潘的心情不會這麼糟糕。《天長日報》的頭版頭條大幅刊登了專欄記者趙俊傑遇害的報道,全文言辭激烈,看得阿潘心驚肉跳。看看趙記者的被害日期,分明就是自己通知他約定和陳教授見面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