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潘頓時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回想起那個記者神神秘秘的樣子,阿潘忐忑不安地掃了一眼自己的周圍,除了幾個正在侃大山的同事外,並沒有人注意到自己,阿潘卻還是心神不寧。他猶豫著自己是不是要像報紙上所說給公安局打電話提供線索,電話號碼就印在報紙的下方,字跡非常醒目,阿潘不會看不到。可是想到一旦打了電話的話,自己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工作很有可能就丟了,得罪外籍學者,這個罪名可不小,可是自己要是不說的話,那麼自己的下半輩子也許就會生活在深深的良心譴責中了。小人物阿潘平生頭一回感到了自己處境的棘手。
正在這時,一個人影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阿潘一抬頭,傻眼了。
既然李局親自出面,陳海軍就沒有辦法找藉口推辭了。坐在李局辦公室的沙發上,陳海軍一副淡定從容的樣子,雙手交叉隨意地搭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對於李局的問題,陳海軍一問一答應對自如,談到女兒陳冬梅,⒌⒐⑵他也並沒有迴避任何問題,相反侃侃而談,談到女兒的病,談到以前生活的種種艱辛,甚至還談到了章桐家裡所經歷的變故。
王亞楠自始至終都在一邊冷眼旁觀,陳海軍的言談之間並沒有什麼有漏洞的地方,為了更加全面地看清楚陳海軍雙手,王亞楠甚至在中途還借倒水的機會仔細察看了他雙手的十指。令她感到意外的是,陳海軍修長的雙手竟然是十指健全的,和留在死者趙俊傑胸口的那個缺少一指的手印完全不符合,手掌大小尺寸也不一樣。難道自己的判斷有誤?陳海軍和這個案件沒有關係?王亞楠百思不得其解。
在送走陳海軍後,李局一臉的愁容:“小王,下一步怎麼辦?”
“別急,李局,還有一個人我們還沒有問,你放心吧!總有辦法抓住這隻老狐狸的!”
李局默不做聲地點點頭,轉身回辦公室去了。
潘蔚,也就是阿潘,當王亞楠帶著下屬找到他家的時候,阿潘卻已經再也說不了話了。此刻,這年輕人正大睜著雙眼,靜靜地趴在公寓樓下的水泥地面上,身體就像一個破碎的洋娃娃一般,四肢僵硬地向一個完全不可能的方向扭曲著。而死者的身體底下則是一攤殷紅的血跡,落日的餘暉使地上的鮮血反射出一種異樣詭異的光芒。
最先接到報警來到現場的當地派出所警察見到緊接著趕來的市局重案組人員,不由得頗為詫異:“你們這麼快就來了?我們還沒有通知市局刑警隊啊!”
王亞楠雙眼緊盯著地面上趴著的屍體,一臉無奈:“我們還是來晚了!”
“你說什麼?”派出所的警員一時沒有弄明白王亞楠所指的來晚了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是我正在處理的一個案件中的重要證人,”說著,她抬頭看了看眼前這棟十多層高的公寓樓,問,“他到底是從哪一層掉下來的?”
派出所警員回答:“應該是十二層,從他自己家裡,欄杆上有很明顯的抓握跨踏痕跡。”
王亞楠皺了皺眉:“馬上帶我去現場。還有,小鄭,你通知局裡立刻調法醫和技術部門的人過來。這很有可能是謀殺案,趕快通知技術部門的人馬上趕到十二樓來找我。”
小鄭迅速掏出了手機和局裡總機聯絡。
王亞楠則緊跟著派出所警員走進了不到五米遠的事發樓棟裡,坐電梯來到了十二樓潘蔚所租住的公寓房門前。
這間公寓房並不大,也就是三四十平方米的樣子,此時,整個公寓已經被一道警戒線緊緊包圍了起來。
王亞楠和警員鑽進了警戒線,來到房間裡,正對房間門是一個很大的陽臺,後者指了指陽臺說道:“他就是從那邊跳下去的,我的人在欄杆上發現了半個鞋印。”王亞楠走到陽臺上,看著眼前美麗的落日景象,又回頭看看整潔的公寓擺設,直覺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