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呢。今天究竟是撞了哪門子好運了,肯定是碰上財神爺了!老王頭很慶幸自己意外發現了這麼個荒涼偏僻的“風水寶地”,想想自己那幫子收破爛的老鄉們不聽勸告,非得認死理就在一塊地方發財,老王頭的嘴就笑得合不攏了。既然是自己發現的,那麼,這塊獨食自己也就老實不客氣地吃定了!
突然,一陣劇烈的咳嗽湧上胸口,老王頭不得不丟下自己手中的“拾荒鉗”,拼了老命地咳了起來,一邊咳嗽一邊詛咒著自己剛抽完的那根“土菸捲”。人老了,不中用了,不抽菸又忍不住,抽了煙卻又咳得要死要活的,老王頭心裡不由得鬱悶到了極點。
他一邊咳嗽一邊抬頭四處張望著,總擔心身邊會突然冒出一個不懷好意前來搶地盤發財的渾小子,畢竟自己揀了這麼多年的破爛,不得不學會時時刻刻小心維護自己的根本利益。
咳嗽終於停止了,他彎腰使勁猛拉了一下腳邊的那個早就已經看不出本色的破玻璃瓶子,試圖把下面壓著的那塊巴掌大的鋁合金廢邊角料給拽出來,⒌⑨2結果那玻璃瓶子紋絲不動。
老王頭又試了兩次,那玻璃瓶子好像跟自己過不去一樣,就是不動。他不由得有些生氣了,“咋的,和俺過不去啊!瞧不起俺老頭子是不?”說著,他活動活動雙手和雙腳,然後集中注意力,拼盡全身力氣,一咬牙,瓶子終於跟拔蘿蔔一樣被拔出來了。
俗話說,“拔出蘿蔔帶出泥”,老王頭臉上的笑容還沒有消失,眼前那一人多高的廢料垃圾山竟然就隨著一聲“轟隆”巨響坍塌了。
老天爺只給了老王頭兩隻腳,十個腳趾頭,他本來站在這廢料垃圾山的半山腰上就是顫巍巍的,四周連個實心的落腳地方都沒有,偏偏這垃圾山朝著左手方向一瀉千里,老王頭頓時四腳朝天地倒了下去,手裡還死死地拽著那隻該死的破玻璃瓶。
耳朵邊的動靜終於消失了,老王頭灰頭土臉地左手撐著地面站了起來,剛想開口罵娘,突然注意到自己的左手有些不對勁,紅紅的,黏黏的,還有一股子鐵鏽味道。
老王頭腦子裡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己的左手被地上橫七豎八的垃圾割破了,可是,隨即他又感到不對頭,因為手上一點痛的感覺都沒有,看了看,確實沒有傷口,那麼這血一樣的東西究竟是哪裡來的?想到這兒,他憑著多年拾荒鍛煉出來的“好奇心”,轉身朝左手方向看去。
那是一個黑黑的塑膠袋,在城裡的各個垃圾桶裡隨處可見,那些紅紅的東西就是從這個被自己的身體意外擠壓破了的垃圾袋裡鑽出來的。老王頭皺著眉,小心翼翼地開啟了垃圾袋,就著陽光,探頭朝裡一看,還沒等他回過神來,一股說不出來的惡臭就撲面而來,老王頭頭暈目眩,緊接著頓時感到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把早上吃的那兩個大餅統統吐了出來。
可憐的老王頭堅信自己看到了只有在閻王爺住的十八層地獄裡才會出現的玩意兒。因為一時好奇而開啟了那個垃圾袋,他腸子都悔青了。
老王頭清醒過來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頭也不回地跑到馬路邊,摘下佈滿灰塵的公用電話,然後就像見了鬼一樣地渾身發抖,哆嗦了半天才撥通了110。
章桐和助手潘建一起小心翼翼地撐開了那個大號垃圾袋,垃圾袋破損的一角處還在不斷地朝外面滲漏著散發陣陣惡臭的黏膠狀物質。
只看了一眼,章桐的腦袋就大了。她伸手大致翻看了一下屍體殘骸後,神情嚴肅地吩咐道:“潘建,我們馬上要把這些送回局裡解剖室,不能耽誤了,屍體腐爛程度已經進入了三級。”
最高階別也就是三級。屍體剛開始時是被密封在黑色的塑膠垃圾袋裡的,現在在陽光的照射下,更加速了屍體的腐爛程度,整個屍體正在以不可想象的速度在被無孔不入的微生物吞噬著。這也就意味著屍體表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