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李寡婦便知道她的意思了,搖頭道:“那是人家拿了衣裳來量的尺寸,不是你這樣的。”那綠衣姑娘瞪圓了眼睛道:“原來是這樣啊,那你且等著,我也回去拿我們家夫人的衣裳來。”說罷一扭腰,轉身走了。
剩下的那三個少女一直在旁聽著,見那綠衣姑娘走了,也都一鬨而散,方才吵鬧不休的鋪子立即靜了下來,李寡婦有些哭笑不得,心說這幾個姑奶奶莫不是存心來耍我?哪有幾家的夫人都出不來,且旁人又不能去的,天下能有這麼湊巧的事兒?
李寡婦以為她們不會來了,誰知過了沒多久那四個姑娘又回來了,一人手裡還拎著個包裹。那綠衣姑娘將包裹遞給李寡婦,又從腰間的袋子裡取出一錠銀子,約莫二十兩的樣子,遞給李寡婦道:“喏,這是訂金,你且收著,只管做得好看些,不要與那些不入流的人穿的衣裳重樣了,若是我家夫人滿意了,少不了你的銀子。”這綠衣姑娘一句“不入流的人”將另外那三個姑娘激怒了,直拿眼瞪她,綠衣姑娘卻跟沒事兒人一樣,轉身扭著腰又走了。
李寡婦收起銀子和包裹,心裡頭有些納悶兒,怎麼這四個姑娘是仇人?不然怎地好像彼此認識,卻又極不對盤?再看剩下的三個姑娘時,李寡婦拍了下自己的額頭,暗叫了聲糟,她竟然沒有問清楚客人的喜好,就這麼收了銀子,倒要叫吉祥為難了。剩下的三個,李寡婦詳細地詢問了她們家夫人的喜好,結果卻是白問了,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與別人重樣。
大清早的便連線了四單生意,收了八十兩銀子的訂金,李寡婦笑得有些合不攏嘴了,看樣子鋪子有救了。快到晌午時,吉祥帶著小春給李寡婦與張一帆送飯過來,小春自與張一帆鬥嘴去了,李寡婦把那幾個姑娘送來的包裹一股腦兒的給了吉祥,又跟她講了這幾件衣裳的要求,把訂金銀子也給了她,連說咱們時來運轉了。
吉祥開啟包裹,發現裡面的衣裳十分眼熟,竟是與那少年給她做參照的衣裳幾乎一樣,除了顏色與繡花式樣有些區別外,布料、做工與款式近乎完全一樣,吉祥皺了皺眉,心想這些來做衣裳的客人莫非全是那個少年家的親戚?不然怎麼會有近乎一樣的衣裳呢?那個冷得跟冰塊兒似的少年,替自己做了這麼個廣告,是刻意為之還是湊巧?是湊巧吧?吉祥自嘲地笑了笑,不由得想起那少年來,那樣冷漠的人,怎麼可能會特意的幫自己。
不過,不管那少年是有意還是無意,吉祥在心裡都承了他這個情,因為在那四套衣裳成功交貨後,如意衣坊的生意大好起來,甚至比平縣的如意衣坊生意還要好。不少達官貴人的家眷或者僕人前來光顧,一干人等樂壞了,吉祥則是忙壞了,一邊要裁剪客人的訂單,一邊要設計秋季新款,待換季的衣裳設計好後,吉祥在圖樣裡附了一封書信託人帶回去,告訴家裡人,她這邊一切都好,生意也火起來了,讓家裡人不必擔心。
炎熱的夏季進入了尾聲,知了無力地唱著最後的歡歌,天氣漸漸轉涼,如意衣坊的生意卻越發紅火,已經完全不用再為如何維繫下去而擔憂了,反倒是女工們有些吃不消,這些客人們要求都很高,所以女工們產量不高,不得已,吉祥又請了四名女工,這才勉強能保證按時交貨,且女工們又不用連夜趕工。
至於鋪子裡,李寡婦想叫李小婉去幫忙,不過張一帆與張少帆卻不同意,李小婉曾經去過鋪子裡幾次,感覺卻是越幫越忙,客人問話她也不敢回答,怯弱弱的就好像是面對強盜似的,反而得罪人。倒是小春有這方面的潛質,於是吉祥索性讓小春去了鋪子裡幫忙。
很快秋天便到了,僅半個夏天,如意衣坊的本錢便收回了近一半,吉祥緊張了近半年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她決定給大家放一天假,自己也好休整一天,正好過幾日便是她的生辰,於是吉祥便把放假的日子定在她生辰那天。鋪子門口幾日前便貼了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