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沒什麼關係,你說,你的太子爺會不會來救你?”吉祥咬著嘴唇,鼻子抑制不住地發酸,若是自己真的跟林如風有什麼,那倒是活該的,只是自己與他不過是泛泛之交,卻要因那流言受這等屈辱,實在是委屈得慌。
季雲見吉祥不答話,眼眶卻紅了,明亮的眼睛裡水霧瀰漫,眼看就要落淚了,忙豎起眉毛髮狠道:“你要是敢哭,我就讓你一路睡到寧國去。”說完見吉祥眼眶裡的淚水越積越多,就要掉下來了,忙狠狠地補充道:“從這裡去寧國。近一個月的路程,若一直睡過去,不吃不喝,你會變成乾屍的,醜得嚇人。”
吉祥那滴眼淚到底沒忍住,落了下來,但是她卻沒哭,方才那點兒委屈被季雲可笑的威脅攪和得丁點兒不剩了,吉祥垂眼問道:“你到底綁我去寧國做什麼?”季雲原本想理直氣壯地告訴吉祥,他要綁架她去寧國做他的妻子,但見她眼眶還紅著,怕說了她就哭起來,到時候就不好收場了,又不可能真的讓她一路睡到寧國去,於是斜著眼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吉祥卻不願去了寧國才知道,若他求的是財那就好說,若是求別的,也可以商量,沒必要非得去那麼遠,於是吉祥試著與綁匪溝通,“你究竟想要什麼?”季雲瞥了她一眼。不屑道:“你有什麼值得我要的?”吉祥險些被季雲的話嗆到,有些光火地道:“既然我沒有你想要的,那你幹嘛要綁我去寧國?”季雲答:“去了你就知道了。”
得,又繞回去了。吉祥無奈地出了口長氣,努力使自己心平氣和些,語氣更平緩些,帶著擠出來的笑問道:“你是想要銀子?”季雲臉上的嘲諷更甚了,切了一聲道:“你有幾個銀子值得我惦記?”吉祥被他這句話噎得想抓狂,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眼下不是抓狂的時候,只得暗地裡磨了磨牙,又問道:“你是想讓我給你做活兒?”季雲惡狠狠地道:“你傻呀,我連銀子都不要,要你做什麼工,你,趕緊閉嘴,不然我叫你一路睡到寧國去。”
於是談話結束。
而此時,宅子裡的人們已經發現吉祥不在房間裡了,天才剛亮,她會去哪裡?李小婉道:“她會不會是跟人出去了?”李寡婦搖頭道:“出去能不穿衣裳麼,你看,外衣還掛在那裡,鞋子也還在地上,赤著腳怎麼出去?”張少帆點頭道:“小姐不是自己走出去的。”他指了指窗前的桌子,那桌上原本放著一個陶瓷小碟子,碟子裡裝的是桂花,而現在那盤桂花卻倒了一桌子,“定是有賊人從窗戶進了屋子,捋走了小姐。”小春已經嚇得快要哭出來了。哽咽道:“那小姐豈不是很危險?怎麼辦?怎麼辦?”張少帆道:“恐怕只能報官了。”李寡婦跺腳道:“不行,不能報官,若是報了官,吉祥的清譽便毀了,她一個姑娘家……”張少帆沉默了,報官確實不是什麼好法子,能不能把吉祥找回來還不一定,但她的名聲卻是毀定了。
該怎麼辦才好?眾人在吉祥的房間裡急得團團轉,誰也沒碰到過這種事情,眼下只能乾瞪眼。張少帆急道:“不報官的話,憑我們這幾個人,怎麼把吉祥找得回來?”李寡婦道:“不如去找貴妃娘娘吧,她那麼疼吉祥,說不定肯幫忙。”張少帆道:“對,我這就去。”說著就要朝門口走,李寡婦忙叫住他道:“還是我去吧,你去不方便。”
李寡婦草草地拾掇了一下自己的衣裳頭髮,帶著小春僱了馬車就直奔皇宮去了,一層層地塞了不少銀子,才終於將求見的訊息遞到了貴妃那裡,待貴妃宣她二人覲見時,已經是一個時辰以後的事兒了。貴妃聽說吉祥不見了,忙叫來太子林如風。讓他調動關係,幫忙找人。
林如風帶著雪狼心急火燎地來到事發現場。雪狼將院子內外檢視一番後得出結論,吉祥的確是被人劫走了,因為宅子所有的門窗都是完好的,而且經過小春也再三肯定門是閂上了的,而且畫影軒的圍牆一人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