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回味著剛才那股威能不可知的奇異力量帶給他的震撼。裴靖能夠確定,這股力量絕對不是他所知曉的任何力量之一,唯有他自己才明白自身對於力量波動的敏感,這一切從他感受的到歐冶在天地靈氣中留下的散手就可知曉的。
天地靈氣沉穩,而且裴靖能從中感受它的親切,八門金鎖陣則是異常的威嚴,不容許任何一切與他抗衡,即便強大如九天雷霆,一旦八門金鎖陣發難,也唯有被禁錮消失這一條路,這也是裴靖下意識地不願經常去觀察這座逆天之陣的原因。而這股神秘力量,不見沉穩,不見威嚴,更多的是深邃的包容,所以讓裴靖能夠借用其力不見多少多少排斥。
“這感覺,和歐冶前輩的眼神十分相似啊。”裴靖暗暗奇怪。“看來,這‘虛鼎煉器術’並非只是一個少見煉器術那麼簡單。”
疼!心念流轉不過是須臾之間,就在他回過神來之時,一陣鑽心之疼令他不住皺眉。看來這番學習對身體傷害極為巨大。僅剩的一點天地靈力在雙手轉動,總算是緩解一些疼痛。
裴靖望向歐冶,憑藉高深的修為,這位老人應該早已察覺到自己的行為才對,為什麼始終沉默不語呢?
歐冶就靜靜的看著,那雙深邃的眼神裡沒有半點感情波動,表情一如既往的淡然。“你很特別。”
“嗯?”裴靖有些詫異,這算是什麼評價。
“很多時候,我總是認為這修者之所以為修者,是因為天命認為修者遠遠比中土世界中的凡人和蒼茫世界之中的平民更加具有體悟天地追求天道的權利,而今我才明白,事實並非如此,你一介凡人之身,卻可以比修者世界的所有天資縱橫之輩做的更好,你,真的算是個奇蹟了。”
裴靖對這歐冶的話沒有絲毫感觸,他的生命中沒有“喜”這個字。連生的希望都無法令他欣喜,何況只是這一點點的讚揚呢。不過,禮節還是他所要堅持的,對著歐冶一揖:“多謝前輩誇獎。”他答應過自己身為謙謙君子的父親,即便今生無法完成其願考取功名,也至少要成為一個知書達禮之人。
不過,歐冶對這些絲毫不在意,擺了擺手,裴靖便被一陣和風包圍,阻止了其作揖。
“雖然眼見為實,但是我仍要問你一句,你確定你已經完完全全掌握了這‘虛鼎煉器術’的最精華所在了?”
“因為這基礎,才會是這修行最重要的,滔滔歷史長河之中不乏有修者擁有奇蹟般的修煉速度,但是此等人物卻沒有堅實的基礎,最終甚至連濁破清之境都未曾到達。你可要老實回答不要為了圖一時之快而荒廢了將來的一切啊!”
裴靖恭謙回答:“那麼就請前輩在指教一次,可惜,晚輩體內靈力枯竭,怕是無法再次形成虛鼎,也可能需要極為漫長的時間來完成這一**作。!”
“無妨,別的修者也許太過在意壽元,恨不得抓住分秒,但是老身活了這把歲月,還會為這半個時辰的事在意嗎?”
裴靖也不多語,再次打起三千六百式散手,不過,這次的速度同第一次那般緩慢,唯一不同的是這套散手他打的已經算是登堂入室,比之第二回的雖然慢上太多,卻圓轉如意不少。
“好,很好。”歐冶回憶一生也難得說自己會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對一個後進晚輩說上這麼多的讚賞之話。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少年,給了自己太多的驚奇了。
“到了你這程度,練習已經無法起到太多的作用了,你只能透過領悟其精華才能使其在動作上更加流暢直至極境的上合天道。既然如此,我也無需再和你提些什麼三千六百式散手的要領了,有些東西可意會不可言傳……”
歐冶頓了頓,似乎思索了一下,“現在開始,你就和我學習這三千六百式之後的演變吧,這些變化都和人的境界息息相關,因為唯有到達一定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