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的退走,待他清醒過來,問月樓外便只剩下自己一人了。
目光從門匾上緩緩移下,入目處是間敞亮的大廳,大廳內陳設雅緻貴氣,遺憾的是裡面空蕩蕩的,毫無生氣。
掀開大廳後門的珠簾,經由一段長約五丈的羊毛地毯,雲辰停身在一扇敞開的木門門口。嗅了嗅那縈繞鼻尖的書墨氣息,雲辰抬起頭,目光投向房內書架前站著的那個男子,內心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緒,這便是自己那前世素未蒙面的師公,今生的父親,名震大陸的鐵血英勇侯麼?
一襲紫衫,玄紋雲袖,足足沉靜了半盞茶時間,雲問這才轉過身,一雙明亮攝人的眼睛直朝雲辰瞧來,待發現後者神色異常平靜,目中不由掠過一抹淡淡的笑意。
在雲問觀察雲辰時,雲辰也在打量前者,濃密的眉,高挺的鼻,面容輪廓分明而深邃,歲月也只在他的臉上留下微淺的痕跡,令其看起來只有三十歲上下,這是一個充滿奇異魅力的男子,雲辰下意識的為今世的父親下了一個定義。
“傷勢怎麼樣了?”雲問收回目光,聲音冷淡的問道,讓人聽不出半分關心,倒像是在審問。
這般語氣,全然不似父子談話,若換做少年時的師父本人,說不得便會產生誤解。可雲辰前世亦在戰場上生存多年,明白這只是雲問在軍隊中久居上位養成的習慣,卻並非代表他真不在意兒子的傷勢,便自若的應道:“本就不是什麼重傷,經過數日調養,今已無妨了。”
雲問眉頭微微一挑,顯然兒子的回答和表現讓他有些意外,他讓李遒喊雲辰過來,一是有些事交代,二來也是想看看,這個兒子為何會讓李遒說出那樣的評價,如今看來,這個小子還真有神秘了。
“這種改變是從什麼開始的?”雲問暗暗自問一句,緊接著就有些愧疚,自己這個做父親,似乎已經很久沒關注兒子了。
雲辰本是軍中大將,很少回家,偶爾回家聽到有關兒子的傳聞,便生氣得不想見他,即便關心也只是讓李遒代自己去看,如今想來,或許不是兒子改變得突兀,而是自己對兒子的關心太少。
懷著歉疚之心,雲問從書架裡層抽出一本陳皮簿冊,道:“身體恢復便不要浪費時間,多下點功夫在修行上,這是為父幼時在荒徒階段修煉做的筆記,你且拿去好好琢磨。”
雲辰眼睛亮了亮,雲問可是比前世的自己還強的高手,哪怕是幼時的修煉筆記,也同樣難得可貴,雖不宜照搬,卻也值得借鑑。
“是,父親。”恭敬的揖了一禮,雲辰從雲問手中接過冊子。
感受到兒子的誠心實意,即便心腸堅硬如雲問,此刻臉上也不由浮現欣慰的笑意,這個兒子,的確真和傳聞中的不一樣,自己的兒子,看來還自己看著比較好,別人如何能有自己那麼瞭解兒子!
“今是家族規劃你們這些猴崽子禮成後的安排之日,你可有何想法?當然,以我之意,你的實力太弱,不宜去家族領地歷練,你可有什麼中意的學府?”心情大好下,雲問難得的徵詢了一番雲辰的意見,不過即使是徵詢,話中依然帶著強烈的霸道之意。
經雲問這樣一詢問,雲辰倒是忽然想起,在雲家中歷代似乎都有著這樣的慣例,每隔三年,家族便會對禮成,即成年的晚輩進行歷練安排。這種安排通常有兩個途徑,一是去家族領地參與管轄以及征戰,二則是選擇帝國中某個學府求學。雲辰今年十五歲,明年便禮成,的確到了安排的時候。
去家族領地歷練之路已被雲問否決,且雲辰自己也自知不是時候去管轄某個領地,當下無疑便要選擇一個學府了。
帝國有四大學府最具盛名,分別是落花學府、騰光學府、明蘭學府和大千學府,以雲家的權勢,家族後輩入學自然要在這四個頂尖學府中擇其一。
雲辰視線定格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