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他們都知道自己從前錯了,也正在改過自新,你沒見嗎?這些天他們在咱們莊子裡只管埋頭幹活兒,一點兒事兒都沒惹,咱總不能得理不饒人不是?”
采薇放下碗,看著穆仲卿,冷冷道:“爹,您讀了一輩子的書,難道沒聽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嗎?他們之所以沒有生事,那時他們沒那個膽兒,他們之所以改過自新,那時他們迫於形勢。我可從來都不信他們能改好,讓老爺子老太太參加壽宴已經是我的極限,老夫人誠意邀請,不得不讓他們家去兩個人意思意思,至於別人,還是乖乖地呆在家裡踏實,您別忘了,理國公府是菲兒未來的婆家,萬一他們在那生出了什麼丟人現眼的事兒,於菲兒的將來可是大大的不利。”
提到了菲兒的將來,穆仲卿明顯的底氣不足了,但還是勉強的說道:“不至於吧,理國公府是什麼樣的地方,你大伯和你
樣的地方,你大伯和你大伯孃又不是傻子,怎麼敢在那裡生事?”
采薇冷笑:“事關菲兒將來的幸福,我勸爹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說罷,站了起來,“我吃飽了,要到城裡去一趟,老夫人的壽禮在我房間的案頭上,你們自己去拿吧。”
張鏢頭要到城裡去僱車,還要到八福點心鋪子送點心,采薇便帶著喚秋,跟著他的馬車去了。
因為采薇已經定了婚期,按大晉的規矩,定了婚期的閨女不能隨意參加各府的宴席活動了,因此,今天理國公府的壽宴她無法參加,正好她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便先家人一步進城去了。
杜氏看著女兒清冷的背影,不安的說:“相公,薇兒是不是生氣了?要不就別讓他們……”
“美娘!”
穆仲卿嘆了口氣,撂下筷子說:“昨晚我都答應爹孃和大哥他們了,這次就讓他們去一回吧,昨天薇兒下聘沒讓爹孃和大哥參加,爹孃都傷心哭了,今兒個要是在拒絕他們,我真的是於心不忍啊!”
杜氏見穆仲卿架在女兒和爹孃之間為難,心疼的很,便悄聲說:“這一會順了大房的心思,薇兒心裡肯定會不痛快的,記著啊,沒有下回了!”
穆仲卿鄭重的答應了一聲,起身去後院了……
穆連奎夫婦一早收到采薇送來的衣服首飾,高興的嘴都閉不上了!
特別是穆白氏,她一輩子都沒帶過金子打製的首飾,前些日子偷賣了采薇的傢俱,咬牙買了一支銀鍍金的簪子,個頭兒不大,樣式也不好,她還稀罕的什麼似的,今兒得了這幾件赤金鑲寶石的頭面首飾,簡直都稀罕到心尖兒裡了。
還有那套湖藍色繡菊花的織錦褙子,比她們上次在當鋪裡買的死當綢衣舒服多了,穿在身上貴氣十足,再戴上滿頭的珠翠,真個像個富貴人家的老安人似的。
還是有錢好啊!
穆仲禮夫婦和穆崇福兄弟卻不高興了,因為采薇只送了老爺子老太太的衣裳飾物,卻沒有他們一家子的份兒,這不明擺著不讓他們一家子去嗎?
所以,當穆仲卿一進門兒的時候,穆崇才就委屈的叫起撞天屈來:“二叔,您昨兒說的妥妥的,今個讓我們都去的,可大妹妹只送了爺奶的衣裳,跟本沒我們的份兒,這是什麼意思呢?”
穆仲禮也情緒低落的說:“老二,是不是薇丫頭瞧不起我們,怕我們去了給她丟人,要是這樣的話,我們就不去了,也省的你為難。”
說著,叫過兩個兒子:“你們兩個就甭為難你二叔了,咱們是莊稼人,到了呢侯門公府,沒的給你倆妹妹丟臉,還是乖乖的跟爹下地去幹活兒吧。”
李氏則順手紮起圍裙,面色悲苦的說:“你們聊著,我先去餵雞了…。”
穆仲卿忙說:“大哥,嫂子,這是說的哪的話?我就是來告訴你們,讓你們好生的梳洗一番,待會兒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