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櫃不耐煩的揮揮手:“少來少來,少給我老人家戴高帽,我老人家不吃你那一套。”說著,轉向采薇,和藹的問:“丫頭,嚇壞了吧!”
“呃……還好……”
采薇不自在的咳嗦了一聲,偷偷的瞥了南宮逸一眼,其實,她是想裝出一副驚魂未定的可憐相給娘和李掌櫃看的,但從那妖孽一出現,就一直若有似無的瞄著她,那眸光幽幽,猶如鬼魅,宛若能看透她的五臟六腑一般,讓她無法遁形!
這時,被嚇傻的孃親已經回過神來,上前一步,插燭似的福下身子,哽咽著對著李掌櫃和南宮逸連連道謝,還叫過女兒,命她跪下來給恩人磕頭。
采薇嘴角狂抽,在風中凌亂了!
不,她是絕不會給那無恥的妖孽下跪、磕頭的,尤其是在看到那傢伙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一副等著受她跪拜的樣子,更讓她氣不打一處來。
明明自己可以搞掂那兩個人渣的,誰稀罕他來出手相救了?
采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低頭拉住杜氏,柔聲勸道:“娘,常言道:大恩不言謝,與其在這裡磕幾個不值錢的頭,咱們還不如記下這份情,日後尋了合適的機會相報。”
“哦?不知姑娘打算日後如何相報?”
南宮逸開口,閒適的看著橫眉怒目的少女,一雙魅惑的眸子璨若天河。
采薇咬牙:“……”
另一邊,李掌櫃意味深長的看看采薇,又看看南宮逸,忽然捋著鬍鬚哈哈大笑,說道:“都不是外人,說謝就見外了,走,吃飯去——”
采薇扶著娘起了身,推辭說:“多謝李掌櫃盛情相邀,只是今日小女和母親還有些瑣事未辦,就此告辭,他日我們一定親自登門,拜謝老掌櫃今日的相救之恩。”
言外之意,她是隻肯謝老掌櫃一人,至於別人——
呸!
南宮逸依舊是溫雅如玉的笑著,像沒聽明白采薇的話一樣,不慍不火的說:“薇兒姑娘若想登門拜謝時,請記住,在下住在‘興隆客棧’,好找的很!”
薇兒姑娘?
他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他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
采薇僵住,整個人都不好了。
南宮逸滿意的看著采薇龜裂的表情,挑眉問道:“記住了?”
采薇瞪眼,半晌,咬牙道:“呃……”
離開了李掌櫃一行人,采薇和杜氏去了茶館,叫了一壺茶定定神,歇息片刻後,又重新回到街上,不厭其煩的打問店鋪的事兒,走了一家又一家,快走完一條街的時候,忽然聽到背後有人發喊:“哎,夫人——小姐——請等一下!”
采薇回首,見一位白胖的中年男子氣喘吁吁的跑過來,追上她們,氣息喘勻後,拱手說道:“這位夫人、小姐,在下乃是八福酒樓的掌櫃,姓崔,名淵,聽說二位想在這金魚巷裡兌一間酒樓,不知夫人和小姐可否移駕,去小肆看上一看。”
采薇聞言大喜,正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她快聲道:“好啊!有勞崔掌櫃帶路吧。”
此處據八福酒樓不遠,步行只需幾分鐘的時間。
到了八福酒樓,采薇將酒樓裡裡外外的仔細看了一圈,看過後,不覺眉眼彎彎,喜不自禁,只覺得這家酒樓就是為她量身預訂的一般。
酒樓地處鎮子的黃金中心地帶,門面敞亮氣派,裝修典雅貴氣,和街上其他的鋪面一樣,是上下二層,一層是通間兒,沒有隔斷,裡面整齊的擺放了十二張桌子,可同時接納十二桌客人;二樓是包間,主顧大都是有頭有臉兒的商賈豪紳,包間不多,只有六個,但據掌櫃說,二樓的營業額要比一樓要高許多。
鋪子的後面,帶著一個兩進的小宅院兒,前後各四間,加上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