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面對安瑤……”邢凱落寞地問。
“當然不是,這是所有男人的通病,潛意識裡還是怕自己會心軟,何況你對安瑤或多或少存在愧疚。”邢育給他倒了一杯果汁,看他一臉疲憊,站在他身後幫他揉肩:“哥,堅持你的想法,無論結果怎樣,以後我再也不會干涉你的決定。”
“……”邢凱緩慢地仰起頭:“你再說一次?你真的願意站在我這邊嗎?”
難道他又錯了?他最近進家門就回房,就是怕邢育竭力勸說,因為邢育的話向來最能摧毀他的意志力。只要她嘮叨上三五遍,他必定“中邪”。
“這麼講非常自私,但我的確只在乎你的心情。無論你想離想複合,我肯定會站在你這一邊。”邢育篤定地說。
邢凱的目光放空了許久,最終綻出一抹解脫的笑容。
2004年1月
邢凱與安瑤在經過長達三個月的冷戰之後,正式離婚。
邢凱補償安瑤青春損失費五十萬元整。關於這一項並非安瑤提出,而是邢凱主動付的。畢竟夫妻一場,走到這一步誰心裡都不好受。
當夫妻成為陌路,他在臨近二十四歲的年紀,已然提前走完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環節。邢凱遙想過往,衝動之下提出結婚,無奈之中結束婚姻。如今,不得不面對現實,他依舊是那個不夠成熟、毛毛躁躁的傻小子。
他一個人的任性,導致三個乃至更多人受傷,想後悔也來不及了不是嗎?
對於婚姻,他不再有憧憬。
也再一次確認了,無論他如何努力,如何說服自己扭轉情感,依舊沒辦法把整顆心交到除邢育之外的任何一個女人手中。
另一邊。
邢育不知哪來的勇氣,居然主動要求送安瑤回家,而安瑤竟然也沒拒絕。
兩人坐在街心花園裡,邢育望著滿臉憔悴的安瑤,卻說不出半句安慰她的話。
安瑤竟主動開口了,“邢育,我今天不會為難你,咱們就像從前一樣說說話好嗎?”
“算了安瑤,我們回不到從前了,說實話,我心裡並不好受。”邢育閉了閉眼。
“我……當初是我昏了頭,不該把怒火發洩在你身上。”安瑤神色恬然,說:“現在回想當初的種種表現,我對自己也挺震驚的。”
離婚事件紛紛擾擾鬧了這麼久,安瑤也感到很疲憊了,而當一切歸於平靜,才會醒悟到,自己曾做過多少傻事。何況,邢育並沒以勝利者的姿態耀武揚威,顯然是她錯怪了邢育。不過凡事沒有“早知道”,該經歷的必須要經歷。
“你誤會了,受傷的不是我,而是原本打算與你攜手相伴的那個男人。”邢育舒了口氣,說:“我承認我是個自私的女人,你對我的指控不無道理。回想當初,你開朗的個性一度感染了我,我喜歡你的外向活潑,真心喜歡。於是,我自作聰明瞭一把,把那個男人託付給你照顧,這樣,即便我走了也會安心……”她抿抿唇,又說:“總之一句話,該道歉的人是我,是我把你捲進一場不和諧的婚姻,再見。”說完,她起身離開。
聽罷,安瑤望著她的背影,一聲嘆息。事到如今,她已不在乎這場婚姻的前因後果。即便邢育三番五次重申是她一手促成了他們的婚姻,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她第一次見到邢凱的時候,她就對他一見鍾情。而不可否認的一點是,如果邢凱不是邢凱,她還會注意到他嗎?
所以她不怪任何人,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即便沒有任何人的幫助,她也會義無反顧地追過去,甚至為自己做出最壞的打算——即便邢凱這一輩子都不愛她,或者對她若即若離,她也心甘情願地認了。
然而,她高估了自己的情商,愛一點,就想得到更多,當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時,她便讓自己與所有人為敵,不知不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