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還是帝都一所知名院校的畢業生,幾經輾轉之下,託人才進了台山醫院的藥房。
陳樓當年進藥房的手段有些上不得檯面,裡面的確有牽扯到錢權交易,然而也正因為如此,他在醫院裡不管考了多少證,又是如何的努力,都註定不能再往上爬一步。
………
二十二三歲的年紀上,甫一遭遇所謂的愛情,金錢與前途便都成了可以隨手可棄用來裝裱金貴愛情的砝碼,等到了三十歲的時候回頭看,那些自以為是的義無反顧,也就值得兩個字。
腦殘。
陳樓翻了翻書本,又隨手拿起了一本筆記本翻了兩下,發現其中大部分的東西對他來說都成了天書。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準備的時間很早,大部分的學生都是來年二三月份開始準備,如今不過是十一月底,如果他拼一把的吧,未嘗沒有機會。
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把正在琢磨事情的陳樓嚇了一跳。他環視了一下四周,在一旁的電腦桌上看到了被落在宿舍裡的手機。
來電人是吳嘉嘉,陳樓剛接通,就聽那邊有些不爽的問道:“陳樓你搞什麼鬼啊!我給你打了一天電話了!”
吳嘉嘉是陳樓大一做家教時的學生,這些年幫了他不少忙,只是後來隨著丈夫定居國外,算起來陳樓至少有四五年沒見了。
老友重逢,陳樓心中微微有些激盪,笑著說:“我昨天出去的時候忘帶手機了。”
吳嘉嘉哼了一聲,佯怒數落了陳樓兩句後道:“我爸不是說讓你來我家一趟嗎,你什麼時候過來?我跟老爺子好交代。”
吳爸爸是本省腫瘤科的權威老教授,人脈不少,性格卻有些古怪。陳樓大一做家教的時候不知怎麼入了他的眼,後來他聽說陳樓想要跨專業考研,二話不說的替陳樓打聽了不少訊息。陳樓對吳爸爸心存感激,卻又難免覺得受之有愧,因此很少去吳嘉嘉家裡。
這次吳爸爸找他的意思他知道,無非是勸他專心準備考研,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兼職放一放。當年的時候陳樓只覺得吳家寬裕,自然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飢,因此去拜訪的時間一拖再拖,一直拖到決定放棄考研。
吳嘉嘉在一邊勸道:“你不要死要面子啊陳樓,你看你找的那些兼職,不是在醫院門口發傳單就是推銷藥品幫忙堵人,將來如果你畢業了正好進這倆醫院,那讓同事和領導怎麼看你啊?”
她說到這頓了頓,壓低了聲音小聲說:“你個死呆子,趁早好好考研是正經的,我爸都幫你打聽好學校和導師了,只要你分數看得過去,他肯定會幫你的。到時候不管你是碩士還是打算弄個博士,多了不說,回到咱這至少能進個二甲。你要是有志氣就好好努力,現在掙那三瓜倆棗的頂什麼用啊?”
陳樓這下是真無話可說了,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過以後,他才意識到這個在他眼裡一直是小公主的嘉嘉,看問題遠比他透徹和長遠。即便以後不依靠吳家走門路,他也想好了這次要繼續往前,走一條和之前不同的路。
吳嘉嘉聽他沒回話,有些著急:“陳樓,你倒是回個話啊?”
“回回回,”陳樓回神,想了想道:“我下個週末去拜訪吳叔叔怎麼樣?”這一週他要儘快熟悉現在的課業和那些考研資料,現在這麼兩眼一抹黑的去,到時候就要出岔子了。
吳嘉嘉說:“沒問題啊!那你那兼職呢?”
陳樓垂眼,一隻手在膝蓋上搓了搓,笑道:“不去了。”按照原來的發展,明天他去醫院,就會碰到關豫。雖然關豫估計不會再過敏,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想要離所有遇見的可能遠一點。
吳嘉嘉這下徹底放心了,隨即又有些詫異,在那邊瞎琢磨了半天后,忍不住問道:“哎,你怎麼忽然就轉過彎來了啊?”她不知道想到什麼,自顧自地嘻嘻嘻的笑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