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已經是晌午。
此時的敖倉,任冒著青煙,遍地的狼藉,到處都是被燒成黑炭一樣的屍體。
和眾將走在廢墟中,曹操不時的會被腳下的屍體絆倒,有好幾次,險些坐在地上。
面頰微微抽搐,輕聲呢喃:“好狠……”
隨著曹操一同出發的,還有北海太守孔融,徐州牧陶謙等幾路諸侯。
孔融輕聲道:“孫文臺,這一次恐怕是完了!”
其實不用他說,所有人也都看出來了端倪。可即便是大家都知道,當從孔融口中說出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蟬。算起來的話,如果加上北路軍,這才多長時間啊,就折了三路諸侯。另外還有一路諸侯,已經失去了繼續戰鬥的能力。
河內軍、山陽軍,都也罷了。
可白馬義從,長沙軍卻是二十二路諸侯當中,戰鬥力最強的幾路兵馬之一。
不久前,還和這些諸侯把酒言歡。可一眨眼,卻人鬼殊途,令人心中怎不感淒涼?
如今,中路軍計程車氣也不是很高。
從淮水一路過來,遭遇伏擊無數。雖然沒有造成太大的傷亡,可對於軍心卻是極大的打擊。
幸好一場大雨,令聯軍中途不得不停下來。
也正是這一場大雨,迫的這沿途後續的伏擊都被撤走。曹操曾看了那些埋伏。當真是毒辣異常。
莫要忘記了。薰俷上輩子是護林員。
在山林間設陷阱,玩把戲,本來就是他地強項。只是把他所知道地那些陷阱說出了幾個。就足以令人防不勝防。當薰俷告訴賈詡這些機關陷阱的製作方法時,鬧得賈詡忍不住也倒吸涼氣。
幸好,這一場大雨啊!
孔融的一句話,令原本就已經有些情緒低落地諸侯,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曹操狠狠的瞪了孔融一眼:這書呆子,怎麼說話不分場合?就算知道那孫堅完了。你也不能在這種情況下說出來啊。這倒好,還沒有到陽,諸侯的戰意,卻已低落。
別人都可以低落,唯獨曹操的情緒不能低落。
努力平靜下來,曹操笑道:“諸公不必擔心,文臺勇烈,為江東猛虎。雖遭遇兵敗。不過想必是不會有性命之憂。我等如今,當思如何為文臺報仇,諸公如此低落,若為文臺所知。定會遭受恥笑。如今之計,理應從速行軍。儘快攻佔陽。”
能為一方諸侯,其心志自然比常人高明許多。
雖然剛才有一剎那的失神,可在曹操說完之後,立刻就穩定了下來,恢復正常。
曹操領著諸侯走了,戲志才和伊籍卻留在廢墟中。
不得不說,曹操對戲志才二人是非常關注地。雖然帶著諸侯離開,卻留下了護衛胡車兒保護二人。敖倉附近,都是曹操的人馬,自然不會危險。但這份情意,卻令二人感動。
戲志才蹲下身子,從廢墟中抓了一把焦灰兒,用手指搓了兩下,突然笑了。
伊籍道:“看出什麼了?”
“好高明的連環計啊……”
戲志才站起來,對伊籍說:“機伯,你仔細看看這灰燼,可有不同?”
伊籍皺著眉,看了片刻之後,“看不出什麼。”
“這不是同一種灰燼,你再仔細看,這裡雖然有尚未被燒燬的麥穗顆粒,但其他的……”
戲志才站起來,看了看天色。
接著說:“天要涼了,幾十萬大軍若不能在大雪前有所進展,到時候就要面臨糧草短缺的窘境。城糧多,可是途徑河內,路途遙遠。再一下雪,到時候道路難行……延津雖有糧草,但供應十幾萬大軍,還是要依靠從其他地方徵集,只怕是困難。”
伊籍恍然大悟,“你是說,董賊故意造成假象,讓我們以為陽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