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吳家堡,毗鄰太湖東北岸,是當地極為有名的世族,顧家地產業。
烈日炎炎,一身風塵的顧雍,在官道上縱馬疾馳,身上的衣衫已經被汗水溼透。
在吳家堡門口勒住了戰馬,自有家丁迎上前來。
“大公子……”
不等那家丁說完,顧雍就急匆匆的問道:“父親是否在書房中?”
“啊,老爺正在書房裡作畫!”
顧雍也不多言,步履匆匆地朝著書房跑去。只留下身後一頭霧水的家丁,茫然的牽著馬。
心道:這大公子平日裡最穩重,怎麼今日看上去如此地慌張,莫非出事了?
顧家堡佔地六百頃,經過近十代人地打理,城堡圍牆高大堅厚,能容納一千多人。
顧家地核心成員,大都居住在這裡。
顧雍也顧不得和親族打招呼,一路小跑,穿過了兩重院門之後,抵達內院之中。
“是元嘆嗎?”
書房門敞開著,屋中一位相貌清癯的老者,正在作畫。
顧雍還沒有進去,老者已經開口,“快來看看,我這畫功是不是又進步了一些?”
老者說地是吳縣方言,夾雜了濃濃的鄉音。
顧雍走進書房,輕聲道:“父親,出事了!”
“哦?”
“孫伯符由會稽出兵,由大將陳武為先鋒,已經攻佔了由拳,我等該如何是好?”
拳(今浙江嘉興)是秦置古縣,距離吳縣騎軍兩天可
老者聞聽,微微一蹙眉頭。
放下了畫筆,轉身示意顧雍坐下來,然後慢吞吞的問:“我們在由拳的產業如何?”
“倒是沒有什麼影響。”
“呵呵,我料想他也不敢怎麼樣。他孫伯符本就是吳郡人,鄉里鄉親的,下不得狠手。再說了,這揚州可不比交趾,沒有我們出面,他休想在這裡坐的安穩。”
老者是顧雍的父親顧皓,是吳郡名士。
精於繪畫,特別是山水畫更是一絕,故而世人稱:書有飛白,繪以世元。這世元,就是顧皓的表字。生性敦厚,是個頗有善心的人,而且對於名利也不甚追求。
但生於世族。顧皓也難免會有一些世俗氣。
畢竟要為一個家族去考慮,特別是在揚州地方,先有家後有國的觀念非常濃重。
顧皓說:“元嘆,自秦大人去後,你已經賦閒多年,如今可休息好了?”
顧雍濃眉一蹙,聽出了父親話中的含義。
“父親的意思是……”
“孫伯符性情剛烈,不似秦大人那般好說話。根據他早先的舉措。佔領吳郡之後,定然會徵辟當地計程車人為之效力。那是個殺戈果決地主兒,斷不可忤逆了他。我的意思是,如果那孫伯符徵辟你出山的話。你最好還是不要拒絕的為好。”
“可是……”
“元嘆,我知你自秦大人過世後,有些心灰意冷。可讓你去做官,不是為了什麼前程。而是為了咱們顧氏一族二百年的基業,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而是關係全族的事情。你看著吧,孫伯符野心不小。丹陽朱氏,廬江陸氏,都跑不掉。”
顧雍點點頭。可是這心裡面。還是有些疙瘩。
當年秦在揚州的時候。是何等地政令清明,百姓安居樂業。可說是夜不閉戶,路不拾遺。
可再看現在,流寇四起,盜匪眾多。
而孫策對江東世族的政策,也顯得是極為強硬,會稽等地的世族,可是被殺戮了不少。這樣的手段,怎比得了秦大人那時候地剛柔並濟。一句話,就令世族臣服?
若論殺戮,我何必在你孫家門下效力?
不知道為什麼,顧雍的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