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年,像是一道無形的屏障,始終將他隔絕在一個與傅深酒薄景梵若即若離、若有似無的另一個介面裡。
他狠狠地押了一口煙,閉上眼睛的時候有溼熱的液體順著深邃的輪廓滑落而下。
良久過後,他再睜開眼睛之時,眼眸中是堅毅道殘忍的狠絕。
他不能再逃避了,不能因為害怕牽扯出更多的人而逃避四年前的事情了。
他徒手掐滅香菸,然後摸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查吧。不要放過薄青繁、不要放過許綰輕、不要放過閆修,已經死掉的林苡賢,也給我再查一遍!”
電話那邊的人猶豫了良久,“可想清楚了?薄董事長好歹是你的母親,就算查出來確有其事,你難道還要對她動手不成?再來說許綰輕,撇開她現在在你奶奶心目中的地位不說,光是許家在中央的那位,也不是輕易就能怎樣的……”
“四年的顛沛流離、四年的骨肉分離……”薄書硯神情明明陰狠、卻仍舊是笑著說道,“這四年來他們母子受過的罪,他們也該嘗一嘗;我受過的萬分痛楚,也該回敬他們…一倍才行。”
……
也是透過薄景梵四歲生日,傅深酒才突然意識到,她和薄書硯之間的問題其實根本不是最大的問題,薄書硯和薄景梵之間的問題才是。
即便是她和薄書硯出現再大的問題,他們兩個成年人總是可以找到辦法來解決的。即便是薄書硯不擅長與溝通、她傅深酒總能夠主動。
而薄書硯和薄景梵……兩個都是淡漠寡言的性子,一個是完全不知道怎麼當父親的、一個是……四歲的孩子。
“哎……”傅深酒翻悶地抓了抓頭髮,連書也看不進去了。
坐在對面的傅玄野抬眸盯了她一眼,“你和他又出問題了?”
“不是我和他,是他和梵梵,梵梵似乎不太喜歡薄書硯。”傅深酒愁眉苦臉,“這父子倆的性格,讓我實在想不出好的方法來促進他們的而感情。”
“你難道沒發現,我們家除了你,就沒人喜歡他?”正在剪花枝的傅玄野幽幽地說了句。
“……”傅深酒錚亮的墨瞳轉了轉,笑,“戀戀不也挺喜歡他的?”
傅玄野動作一頓,嗤之以鼻,“果然女人都是膚淺的,只知道以貌取人。”
“你錯了!”傅深酒糾正道,“是女人比較細心耐心,所以總是能先於男人發現一個人的優點……以及缺點。”
傅玄野不再和她爭論這個沒意義的話題,沉默了下去。
傅深酒突然坐起身,“對了,你去公司裡看過了嗎?情況怎麼樣?”
傅玄野的神色暗了一層,但還是道,“我這位好姐夫根本沒打算讓我插手,公司人才濟濟、運轉得再順暢不過,我不過是一個掛名總裁。”
“你承認他是你姐夫了?”傅深酒立馬捕捉到重點,喜笑顏開。
傅玄野的面色凝了一下,隨即轉移話題,“不過你放心,我也沒閒著,公司的大致情況我已經摸清楚了,最近也在和公司的高層打交道,用不了多久,我應該就可以慢慢進入狀態。我並沒有打算要他這家公司,就當是走個後門,謀了一個既高薪又能快速攫取經驗的職位。”
“我也是這麼想的。”傅深酒眼眸放光,“哎,等你在裡面混得有點樣子,記得給我開個後門,把我也放進去學點東西啊。”
傅玄野皮笑肉不笑,過了會兒再度轉移話題,“薄總和梵梵之間的隔閡,不是你該操心的問題。既然薄總想要跟自己的兒子拉近關係,他就得自己去尋求路徑。而不是總指望著你來當調解人。”
“你也知道薄書硯和薄景梵的性格,靠他們自己根本不可能。”傅深酒蹙眉,無奈道,
傅玄野嘆了口氣,“